第二日一大早,金逸之便同金遠之騎馬離開了小茅屋,阿寧站在茅屋的門口,見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心中萬般的不捨。
金逸之走後,阿寧依舊如往常般,每日去山上採草藥,然後拿到鎮上去賣掉。
“阿寧,這幾日雨水多,山上路滑,你進山的時候可要當心些。”醫館先生將藥錢遞給阿寧,見外面又落了雨,關切的說道。
阿寧將錢小心翼翼的放入錢袋中,揚起一抹溫柔的笑:“謝謝先生關心,我會小心的。”
先生見她笑的明豔,原本就姣好的容貌更添了幾分顏色,微微一怔,繼而紅了臉,抬起手掩住嘴咳嗽了幾聲。見阿寧只顧整理東西,並未注意到自己的異常,方才鬆了口氣。
阿寧從醫館回到茅屋,只覺得身上疲乏得很,平日裡常常充斥著金逸之聲音的屋中今日靜悄悄的,她一時覺得空落落的。阿寧坐在床上望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發了會呆後,從一旁取過針線籃子,慢慢的繡著一件嬰孩的衣裳。
金逸之站在冀北侯府門口,仰頭看著侯府金碧輝煌的牌匾。金遠之走到他身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進去。”
金逸之在心裡深吸了一口氣,隨著金遠之走向侯府。卻不曾想,剛一踏進侯府,門後硃紅色的大門便被重重的關上,他抬頭看著面前揹著手氣定神閒的金遠之,明白了過來,急忙轉身想去開啟門逃出去。金遠之有幾分不耐煩的衝身後揮了揮手,幾名冀北侯府的侍衛跑上前來,拉住金逸之,將他拖著向侯府深處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金遠之你這個卑鄙小人!”金逸之不斷地掙扎,但奈何架著他的人太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拖到宅子中扔進了金家祠堂。
金逸之被五花大綁的丟在金家祠堂的地上,他抬頭看著站在面前的冀北侯,竟一陣恍惚。離家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那人的兩鬢都已斑白。
冀北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既然回來了,就別走了,你如今在京中的名聲,怕是沒有一家世家官宦願意把女兒嫁給你,所幸你母親替你說了金陵城中宣威將軍的嫡女金妍妍,下個月便成親。”
金逸之聽完,掙扎的更厲害了,額角的青筋也顯了出來:“我死也不會娶金妍妍的,我這輩子只有一個妻子,就是阿寧。”
冀北侯見他依舊冥頑不靈,冷嗤一聲:“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妻這事,由不得你做主。”
金逸之惡狠狠地說道:“你妄想,我一定會逃的。”
冀北侯沉默了一會,冷漠的說道:“你若是逃了,那巴唐山下茅屋裡的那個女人照樣也活不了。”
金逸之猛地頓住,停下了掙扎,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說不出話來,一向光明磊落,自詡公正的父親竟也會這樣威脅別人。
冀北侯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只留金逸之一人躺在金家祠堂的地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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