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致屹,老將軍變成這樣,你也難逃干係。”翁奇書憤怒說道,自己對這個劉致屹也算是好話說盡了,現在事實都擺在面前,他寧願看著老將軍病危,也不肯相信李凡。
“那又怎樣?只要不是主要責任就行了,大不了我這個教授不幹了,但是翁奇書,你和這個臭小子可就完了。”劉致屹目光中綻放出如鷹狼般的光芒。
其實,劉致屹做這些也是心底仔細考慮過的。
這李凡既然能直接說出老將軍的病因,以及他們醫治所顧忌的事情,就說明他還是有一手的。
不管治的好,還是治不好,對於自己都沒什麼好處。
相較而言,李凡治不好老將軍,自己可以趁勢把罪責都推到他和翁奇書的身上。而自己卻可以憑藉西醫專家,以及多所大學名譽教授的身份,再透過一些人脈關係,就可以將罪責降到最低。
這點,劉致屹心裡可是想的很明白。
相反,要是坐視李凡把老將軍真的給治好了,這事一旦傳出去,那麼自己可就算是顏面掃地了,到時候質疑聲鋪天蓋地,外界的名譽損失自然是不會少的,而且以後多半還要被翁奇書給騎到自己的頭上去,這點是劉致屹根本忍受不了的。
所以思前想後,劉致屹最終決定拼著罪責也要破壞李凡醫治老將軍。
而老將軍一旦治不好,翁奇書就算是完了,而且詆譭自己的這個臭小子的前程也算是徹底完了。
老將軍身後家族,以及上面的問責可不是誰都能招架住的。
想到這,劉致屹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掛滿了笑意,還微微眯起了眼睛,心裡暗道:“跟我鬥,你們還嫩著哪?權衡利弊的事,我可是最拿手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廊處響起了聲音。
“我爸怎麼回事?”來者聲音極其霸道,粗獷無比。
“來的這麼快。”劉致屹抬起了頭,神色逐漸的恢復下來,用手裡的筆輕輕的撓了撓頭:“翁醫師,看你怎麼解釋。”
很快,門就被粗暴的推開了,來者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身材卻極其的魁梧,天氣已經降溫的情況下,還穿著灰色的無袖背心,手臂如同成人大腿般粗壯,上面青筋暴起,一格格鮮明的肌肉隱藏著爆炸性的力量。
就算是旁邊精明強悍的特警,在他的面前也黯然失色起來。
“爸!”關重陽看到了父親病床前的儀器警示燈響動,雙目血紅,幾近迸裂,他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直響,雙拳緊握,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怎麼回事?”關重陽一聲,猶如雷鳴,直把旁邊的兩個醫生給震蒙了,其他醫生也是被他的氣勢所震倒,隱隱的雙腿發軟,有一種面對猛虎的感覺。
兇狠,嗜血,狂野,暴怒!
此一句之後,周圍鴉雀無聲,這些醫生中並沒有任何一人敢上前作答。
過了好大一會兒,劉致屹才重整心神,整理衣衫,直面關重陽,卻仍有懼怕之意,眼神躲閃道:“關先生,令尊的病情出了點紕漏。”
“怎麼回事?”關重陽虎目緊緊的盯著劉致屹,聲如洪鐘,響徹整個房間。
“我的責任,沒有照看好令尊,唉,就不該相信翁醫師,讓他的什麼師兄下手行醫,以致於陷關將軍到如此的境地,唉,怪我,怪我。”劉致屹眼珠子咕嚕一轉,說了一通套話,事實上就是想要推卸罪責。
“翁醫師的師兄?在哪裡?”關重陽向周圍看去。
劉致屹見狀,心中竊喜,指了指李凡道:“就是這個年輕人。”
他特意在“年輕”二字上加重了口氣。
關重陽順著劉致屹指著的方向,盯住了李凡,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要生吞了他一般。
不過李凡卻是一臉的淡笑,絲毫不懼,面對著關重陽吃人般的眼神也不退縮,竟迎了上來。
“關先生,此事還都是我的責任,都怪我輕信別人。”劉致屹唯恐關重陽怪在自己的頭上,於是又說了一句。
“我爸今天要是出事了,我馬上給上面彙報,你們誰都跑不了,不用現在搶責任,到時候慢慢算,絕對不會輕易了結的。”
關重陽此話一出,劉致屹直接愣住了,他本想假意領罪,實則推責,但是卻沒想到關重陽他根本就不吃這一套,要問罪所有人。
這下劉致屹臉上的表情變的陰晴不定起來,事態的發展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料,已經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了。
這個時候,劉致屹不得不重新審時度勢,權衡利弊了。
他的臉色也逐漸變的難看起來。
關重陽真的問罪,那麼自己作為主治醫生,還真的難逃罪責。
而且旁邊的這群西醫為了脫罪,還極有可能說出自己和翁奇書兩人不和,置氣而陷老將軍於不顧。
到那時的罪責可就是自己承擔不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