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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會考慮

鄭秀敏冷斜了這些人一眼,提著劍出了房。東星遨一走,就進了刺客,難道有人對宮裡瞭若指掌?那麼,東星遨會不會涉險?糾結,心裡鬱結的,快透不過氣來!可是侍衛統領是西雲虎,副統領跟著東星遨走了!急步如飛,邊迅速地趕到了廢宮,站在宮門,忽得一想,也許刺客以為,這裡是太子宮!那麼,這些人是衝藥與太子來的!也許,現在的目標不是公主,而是太子!三年前,公主被挾持的事,天下皆知,公主被她救回,想必公主沒什麼用處的訊息,也是人人皆知的。加之,兒子聰明過人,又是清昭國的太子,她唯一的兒子,所以……可是,冬梅的兒子還那麼小……

“誰看見刺客進的廢宮?”鄭秀敏冷然地道!“回娘娘,是奴才,奴才來巡視,見到一抹黑影,衝進去時,不見人影!”

“都搜查過了?”“回娘娘,仔仔細細,裡裡外外都搜過了!”“再搜一遍!”鄭秀敏的臉兒冰寒,似千年不化的寒冰,散著寒氣!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很不尋常!進了後院,冬梅與孩子住的房間。房裡很凌亂,床上散亂著孩子的衣衫!鄭秀敏蹙眉,一個人帶著孩子應該很辛苦吧?不過,也不至於這麼亂吧?地上還留著一個個清晰的腳印,可見,這宮時,很久沒有打掃了!這是冷宮嗎?冷宮又如何呢?如果是她,絕對會好好的活著,自享其樂!

“娘娘,沒有人……”侍衛再一次回稟!鄭秀敏上前,將手探進了被子裡。被子裡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鄭秀敏冷然地道:“你們確認,廢宮裡有人住嗎?”鄭秀敏冷厲地質問!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皇后問的是什麼意思?還以為廢宮裡的人,搬去別處了!鄭秀敏憤然地道:“本宮問你們,廢宮裡有人住嗎?看看這些衣服,都是薄衣,還有被子,這麼單薄,沒有一點溫度,炕也是冷的。誰負責這裡的?”

鄭秀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東星遨,胸口的怒火洪水般地氾濫開去!他私下,將她們母子給搬離了廢宮?還是說,她們死了?如果是死了,怎麼沒有人報告給她?如果沒有刺客,廢宮裡的母子豈不成了一樁失蹤奇案?不管是東星遨下的旨,還是別的人幫她們逃出了廢宮,都讓她憤然!都是背叛與不忠,原來,她被人當成了傻瓜,還自以為很幸福很安全……

“回娘娘,每天有人來送吃的,吃完後,再收回去!不遠處就有門禁,所以……”侍衛聞言,這才明白她的意思!“東西都吃了?將送吃的人給本宮找來……”鄭秀敏憤然!

一會兒,一個老太監氣喘喘地上前,趴在了地上!鄭秀敏冷然地道:“飯菜是你送的?她們都吃了?”

“是……是奴才送的,吃……了,也有……沒吃的……”“到底吃沒吃?送的都是什麼菜?”鄭秀敏厲喝了聲,嚇得太監直髮抖!冬梅還在餵奶,她要不吃,孩子吃什麼?

“就是飯與一些……菜……”“什麼菜?不要讓本宮再問……”鄭秀敏禁忍的怒火樣子,幾分的猙獰。該不會是冬梅母子,早就餓死或病死了,這些奴才怕擔責任,私下處理了!該死的,她可沒有說,讓冬梅母子死!而且,她也沒有過問。她沒有錯吧,她不至於還要對一個情敵,虛寒問暖的吧!

老太監臉兒變色,大寒夜的額頭的汗水都出來了!鄭秀敏闔了闔眼瞼,平了平氣息,卻冰冷冷地靜靜地道:“拉出去,杖斃!”“娘娘饒命,皇后娘娘饒命,奴才也是按規定給送的飯菜,只……是奴才有時偷吃一些……”小太監哀求出聲,磕著青磚,咚咚作響……

“然後……慢慢地,你就將她們的伙食變成了自己的……你不知道,她還要喂孩子嗎?你將皇上與本宮都陷於不仁,你這個渾蛋……現在告訴本宮,她們人呢?”鄭秀敏一腳將他踢翻在地,這就是後宮的潛規則吧!無權無勢時,死了也沒有人知道的!

“回……皇后娘娘……奴才不知道啊!奴才……半個月前,進來看過,發現沒有人,還以為……將她們安排在別的宮殿了……”“人沒了,你都不問清楚?好,很好……”鄭秀敏氣得說不出話來!半個月前就沒有人,說不定一個月前,就已經不在了!會是東星遨的命令嗎?還是冬梅自己帶著兒子跑了?這幾個丫頭,都是有武功的!如今後宮除了椒宮殿與御書房、上書房幾個宮殿,後面的防犯都是很鬆的。積弊,絕對是積弊,東星遨一直忙著朝中的事,而她,只管著孩子,也懶得管這些人!這麼說,現在後宮死個人,在御花園,或者無人居住的宮裡埋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娘娘,這個人怎麼辦?”侍衛見鄭秀敏憤然離去,禁不住地探問!“將他關進天牢,等本宮查清楚了,再說!”鄭秀敏憤然離去,心口鬱窒。啟明星閃閃發亮,天就要亮了!可她卻覺得,黑夜正在襲來!她以為,一切安好,沒想到,是在自欺欺人。就像一隻爛梨一樣,越挖越深,爛的不是表面的小點,而是梨芯!心裡突得煩透了,感覺生活就像一團亂麻!蒼龍國、南都國,還有江湖中人,還有冬梅母子,似乎都是針對她的,沒完沒了,憂亂她的生活……而她又不可能一網打盡,女人不是無才便是德,而是無才便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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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御書房,西雲虎迎上了前,見她的臉色灰暗,歉疚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已經得到了彙報,她放了刺客!聽說去了廢宮,為何神情這樣的憤怒與沮喪?鄭秀敏直接進房去了,侍衛在西雲虎的耳際輕聲低語!西雲虎睜大了眼睛,驚愕不已,回頭探向了房門,更加的慚愧自責!

“將軍,會不會是皇上將她們……”“閉嘴,這些話不得亂說!”西雲虎喝止,要是讓鄭秀敏聽到,她肯定不悅!東星遨不會這樣做的吧?怎麼會私下裡,將她們母子轉移出廢宮呢?

“將軍,屬下立刻帶人,搜查後宮!”“嗯,你去吧!”西雲虎不敢離開,深怕還有刺客!

“相公……”柳月茹輕喚了聲!“娘娘睡了嗎?可有說些什麼?”西雲虎急聲探問,他眼中那灼熱的關切目光,讓柳月茹有些酸澀!雖然,她不爭,也很滿足,可是心還是會羨慕!這樣的目光,他從來沒有給過她!他總是那麼溫和,或都是平淡!

“娘娘睡了,只說是累……刺客還會再來嗎?皇宮裡,怎麼老總有刺客?”柳月茹不解地道!

西雲虎的臉垮了幾分,汗顏至極:“是我無能……”“啊……怎麼會是相公的錯呢?再說,上次姐姐的……相公闖進來,相公也不在京!不要想多,皇后娘娘不會怪你的!”“正因為,她不怪,我才無地自容!難怪父親說,我缺少歷練,性格又懦弱,官位升的太快,是福是禍還不一定!”西雲虎輕嘆了口氣,望著清晨漸淡的霧氣!知子莫若父吧,父親早就將他看穿了!在他沒有闖下大禍之前,還是離開京城,去邊關歷練,一步步腳踏實地學習。

他跟玄武十二是不同的,既沒有他的學識,也沒有他的經驗。他也沒有蕭子歌的見識,也沒有荊天明的武功,他誰都比不上……從小,都被祖母與母親寵愛著!他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侍衛統領,還有京城禁衛軍將軍。是父親與祖上的威望,更主要的因為皇后。是,這一切榮耀是皇后給他的,可他卻知恩無以圖報,總是出這樣那樣的亂子!

“相公,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不管你去邊關,還是去地方當個小官,我會照顧好孩子,管好家,等你回來的!”柳月茹看著糾結的他,心也跟著糾結起來!她知道,他自責的原因。那是他太想幫皇后,太想做好事情,就跟她一樣!一心想努力,不給他添麻煩,想做好該做的,結果,因為她的出現,而使他失去了母親!這種心情,她懂,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痛……

西雲虎收回了視線,隱去了眼中的悲哀,望著身邊嬌小的女人!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不知道說什麼,可是對柳月茹來說,能讓他覺得安心,能成為他的安慰,她就知足了!他的懷抱很溫暖,何償不是他讓她安心,讓她得到安慰呢?

“月茹,你是個好女人!”西雲虎感激地道!柳月茹聽到這句話,高興,也是無奈!只是,他就是這樣憨實的人,會說的,也只有這句話吧!或者,能說的,也只有這句話!

直到天亮,西雲虎才離開了御書房,追查宮中的失蹤案與刺客的事!柳月茹守在房裡,等著孩子們一個個醒來。幫他們穿上了衣服,洗漱乾淨,領著她們一起出了房,用早膳!四個孩子嘰嘰喳喳的,並不知昨夜發生的事!“今兒大家不要亂走,等娘娘醒了,再做安排!”柳月茹試了毒,然後將牛奶倒在碗裡!本想遞給了東星夜寒,想了想,還是先給了西薇兒!站在一旁的李隨,冷斜了她一眼。

“可是柳姨,我們要去上書房,會遲到的……”東星夜雨閃動著長長的睫毛,詫然地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東星夜寒眼尖,立刻察覺到了異樣!

“太子爺,昨夜宮裡來一刺客,皇后娘娘一定很累……”李隨諂媚地道!可憐他這個總管太監,皇上出宮不帶他,到罷了,他也不想去那冰天雪地的邊關受罪!可是,將他這個太監總管甩到一邊,心裡很不是滋味!西家一家人都住進了宮裡,這是什麼規矩?以前,那些官家進趟宮,進趟宮都難。別說是見皇上了,他們這些皇上的身邊人,也有不少的好處。現在當總管,比御膳房的小太監都不如!

“刺客?誰這麼膽大包天,然後呢?”東星夜寒驚聲道!“是啊,要不是娘娘武功好,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呢?什麼時候,皇宮想來就來,想去就去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也許皇宮時的地圖外洩了……這些人,才這麼快找到太醫院,找到原來的太子宮……”李隨語重聲長的,又似別有用意!

柳月茹站在一邊沉默不語,只是瞟了李隨一眼。李隨的話雖沒錯,可這誇張的表情與聲音,聽著很刺耳!想是說給她聽,心想著,會不會是西雲虎得罪了他?

“這麼多侍衛都守不住宮門,總要母后出手!”東星夜寒微撅著嘴,惱惱地輕哼!

“是啊,那個刺客誤將南王爺的兒子當太子爺,拿刀威脅皇后娘娘呢!太子爺,您要小心啊,說不定是衝太子爺來的!”“李公公,太子爺還小,你就別說了!”柳月茹總覺得,這個李隨陰陽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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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怎麼能不說呢?夫人沒聽說過,防患於未然嗎?太子爺,您要去哪兒,奴才陪著你!”李隨忠心耿耿地作揖道!柳月茹語塞,照顧著孩子,不再多語。西雲虎身為侍衛統領,又是禁衛軍的將軍,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鄭秀敏出了房門時,已是正午。見西雲虎候在大殿門口,背影蕭索,些許沮喪的模樣。輕拍了他的背,勾了勾嘴角的弧線:“別說,你一夜沒睡,還守在這裡!”

“娘娘……臣無能,請娘娘降罪!”西雲虎回頭,目光與她短暫的交觸,後退一步,跪拜在她的身前!她越是對他如此,他的心裡更加的過意不去!

“起來吧,如果是因為刺客的事,怪不得你!如果是你為廢宮的事,更願不得你!”昨夜,她雖然對侍衛的無能有些惱怒,睡一覺醒來,已經想通了!宮牆根本擋不住這些人的腳步,刺客入宮時,侍衛也已經察覺了!就算有紅外線,她不也一樣,來去自如嗎?

“娘娘,臣的能力有限,見識又少,有太多的不足!臣想去邊關,或者地方,歷練一番,再為娘娘效力!”“要歷練在京城也能歷練,從小事做起,固然是好!聰明的人,是汲取別人的經驗,付於行動,再根據實際情況加以調整!要說責任,在皇上,也在本宮!皇上經歷了這麼多,對他人還是缺乏信任,所以不敢將京城的兵權,交給他人!你身兼重任,也只能忙於應付表面!從今天起,我會考慮,對侍衛與禁衛軍的調整,而執行的人必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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