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加上英利可一共十一人啊,搞不懂這些人是怎麼出來的。
湮雪國的但凡犯了死罪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活著走出死牢的。
可是,英利他們卻活的好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裡面,一定有詐。
“走出來的啊,我們是從死牢裡走出來的呀。”十人中有一個人回道。
“對,我們是大搖大擺的走出來的,說也奇怪,怎麼就沒有人阻攔我們呢?”另一個人疑惑的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你說你們是走出來的,從湮雪國的死牢裡走出來?這絕不可能,湮雪國的死牢歷來都是進去後被抬著出來的,絕不會走著出來的。”納蘭詩搖頭否定道,他知道,湮雪國對於死囚送來都不會有任何的仁慈可言的。
英利嘆了口氣說道,“哎,主帥啊,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為什麼我懷疑是左相陳中造的謠了。”
“這事怎麼會和左相扯上關係呢?”納蘭詩不解的問道。
“實不相瞞,主帥,昨日夜間,左相大人竟然來探視我們,然後言語間暗示我們可以逃離這裡,是以,我就在他的暗示下,逃離出了死牢,並且同時帶著這十個兄弟,一起逃了出來的。”英利真誠的說道。
納蘭詩似乎有些驚訝,“英利,你說你們是逃離出來的嗎?確定嗎?”
“主帥啊,對不起,我們確實是逃離出來的,直到我們走出湮雪國的死牢之後,我才發現,其實這是一場陰謀啊。”英利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滿臉的懊悔之色,“現在,整個湮雪國都城到處都是通緝我們十一個人的畫像,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些事情,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才想到回到這裡來的。”
“英利啊,你可知道,你這一逃,就坐實了你是我留在湮雪國內應的謠言了,而且坐實了你們有叛逆之心這件事了。”納蘭詩淡淡的說道。
當他聽到他們是逃出來的時候,似乎,一切他都已明瞭,看來是湮雪國根本容不下他的紫衣軍,就算是他們有心歸順,但是湮雪國從上到下都未必肯接納他們,是了,誰又回去收納前主帥是現死對頭的一群軍人呢?
是他錯了,他想的太單純了,沒想到,才離開這幾天,他的紫衣軍就慘遭暗算了。
英利的淚水再次潸然而下,“主帥啊,我走出死牢之後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是為時已晚啊,當我聽到死牢裡其他的紫衣軍傳出來被殘殺屠戮的喊叫聲,我的心都碎了,都怪我,都怪我。”
英利邊說邊捶打著地面,地面被他捶打出了一個洞。
“你說,紫衣軍其他的人都被殺了嗎?”納蘭詩握緊了拳頭,一股怒火緩緩升起。
“主帥啊,確實是這樣的,我們紫衣軍歸順朝廷的人一共八百人,目前除了我們這十一人,其他的,都已經被朝廷當做反賊殺頭了。”
“是啊,主帥,我們的紫衣軍兄弟,都死了。”
“那麼多的生命,血流成河啊,這筆仇,我要報,主帥,請為我們去報這筆仇吧。”
“主帥,主帥,我們要報仇,報仇。”
十一人,一句句淒厲的喊聲,他們的內心壓抑著許久,此刻淚水紛紛而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和他們朝夕相處的兄弟,一個個都離開了他們,含冤而死,甚至被冠上了叛逆之名。
而他們,卻無能為力,只能逃離,他們感到很懊悔,很惱怒。
無奈之際,走投無路的他們,只能來到湮雪國曾經的六皇子府,也是他們以前的基地。
“主帥啊,我知道,正是因為我們十一個人的逃跑,讓他們找到了藉口殺了我的兄弟們,同時也是因為我們的逃跑,讓紫衣軍背上了叛徒之名,所以,英利,一方面請主帥懲罰與我,另一方面,請求主帥,帶領我們去為死去的兄弟報仇。”英利憤恨的說著。
此刻的納蘭詩,無言,只是臉上,佈滿了傷悲。
紫衣軍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千挑細選,每個人,都是他精心訓練,每一個人,都被他視為兄弟。
和他出生入死,和他殺伐征戰。
他們沒有死在戰場,而是死在了陰謀詭計之下,死了卻還是背上了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