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張哥,你咋那麼積極啊,我們在這裡巡邏那麼久了,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偶爾偷個懶誰知道啊!”禁衛軍乙一把抓住了扭頭就要走的禁衛軍甲的衣袖。
“對啊,張哥,來聊聊唄,你崇拜的六皇子賀蘭詩都已經被剝奪六皇子的封號了,連六皇子府都被查封了,還有那個紫衣軍據說也都解散了,有一小隊聽說已經編入咱們禁衛軍了呢!”禁衛軍丙臉上掛著笑容。
“哎,誰說不是呢,要知道,我自從軍以來,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加入紫衣軍,我最仰慕的人便是六皇子賀蘭詩,如今,這一切都沒了,六皇子府被查封了,六皇子也不見了蹤影,紫衣軍也解散了,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啊!”
被叫做張哥的禁衛軍甲嘴裡嘟囔著,臉上一股悵然若失的表情。
“張哥,不要太失落,皇家本就無情,六皇子賀蘭詩確實很優秀,或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也只是受到了汙衊罷了。”
“對啊,張哥,六皇子這樣的英雄人物,肯定會受到很多人的嫉妒,他應該是受人汙衊的,不要太過難受。”
禁衛軍乙和禁衛軍丙看出來他的難過,紛紛出言安慰他。
“哎,這種事情怎麼說呢,反正我相信六皇子絕不會做出愧對湮雪國的事,他曾經的英雄事蹟振奮人心,我相信他。”禁衛軍甲道。
……
納蘭貴妃寢宮,門庭若市人來人往之景象早已不復存在,夕陽餘暉下,灑在迴廊,滿地荒蕪的樹葉沒人搭理,庭院內一片淒涼之色。
迴廊內門,朱漆門前,紅木椅子前,一位披頭散髮女子斜躺在椅子上,她望著夕陽西下,露出了痴痴的笑聲。
夕陽的光輝灑在她的臉上,她姣好的面容像披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芒。
雖不施粉黛,不著妝容,雖容顏老去,皺紋初現,卻依然有著迷倒眾生的臉,她空洞不屑的眼神裡,充滿了嘲弄,充滿了憤懣,更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不滿。
一陣風吹過,她的長裙襬動,好似曾經翩翩起舞的她,那個男人,圍著她笑。
一切都是過眼煙雲了,如江水拍打浪潮,不再回岸。
紛紛而落的枯葉,夕陽餘暉的庭院,遲暮的美人,一幅絢爛唯美的畫面,讓人不忍打破這份美好與寧靜。
“納蘭貴妃,諾兒拜見貴妃!”
驟然的一道聲音響起,一身藍衣的男子踏著紛紛落下的枯葉而來。
他背對夕陽餘光,長長的影子,高高的傾斜。
她依舊空洞的眼眸裡,印入了一個藍衣男子,但是她沒有絲毫的反應,眼神依舊空洞,依舊渾濁,依舊蒼白。
“貴妃,我是諾兒啊,賀蘭諾!”賀蘭諾走近她,輕聲道。
依舊像石沉大海般,沒有半點反應,她的表情,猶如冰面一樣,安靜。
“貴妃,我是那個傻子,四皇子!”賀蘭諾在她的眼前揮了揮手,他感到她應該是陷入沉思中了,他想喚醒她。
“不,你不是傻子,我們才是傻子,我們才是真的傻子。”納蘭貴妃說到最後傻子兩字,竟痴痴的笑了起來,笑聲尖銳而淒厲,嗚咽而悠長。
賀蘭諾愣了一下,這才四五日沒有相見,她居然是這樣一副光景。
“納蘭貴妃,跟我走吧!”賀蘭諾道。
“跟你走,上哪裡去?”納蘭貴妃抬眼,望了一眼賀蘭諾。
賀蘭諾沉默了,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如果和她明說的話,她會不會出言拒絕,畢竟已經那麼久的事了。
有些糾結,有些踟躕。
“帶您出去轉轉,散散心,忘掉這裡的煩惱。”賀蘭諾終究還是不敢和她說明這一切。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份孝心!”納蘭貴妃冷冷的道,“傻子,你的焦急全部寫滿在你的臉上,說吧,到底有什麼事,直說,我雖然對你不怎麼討厭,但也根本談不上喜歡,要不是你和詩兒走的近,我才不會理會你這個傻子呢!”
“貴妃,您直到如今,還改不掉您那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脾氣嗎?你是不是應該轉變一下了!”賀蘭諾怒聲道,他之所以如此,是想把她從雲端拉入凡間,只有這樣,才更好勸說她。
“你說什麼?你個傻子,憑你也可以教訓我嗎?”納蘭貴妃猛的站了起來,指著賀蘭諾吼道。
“您已經被皇上剝奪了封號,你如今已經只是一個廢妃,有什麼好高傲的,這幾日你之所以安靜,是因為陳皇后被禁足,待她獲得自由後,你以為她不會想盡辦法折磨你嗎?”
賀蘭諾的一句話,瞬間讓納蘭貴妃癱坐在椅子上,可是,賀蘭諾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冷聲道,“您看看您現在的這個樣子,披頭散髮,不梳妝打扮的,您自己能看得過去嗎?您為什麼不去照照銅鏡,這樣的你,要是被陳皇后派人把你殺了,找個藉口把你吊起來,說是你自殺的,誰會去反駁?你說你是不是白死了?不明不白的被自己恨的人殺了,你能心甘情願嗎?”
賀蘭諾的話,如利劍一般刺入她的內心深處,納蘭貴妃蒼白的臉上變得異常慘白,她雙手抱頭,不停的搖晃著腦袋,“不!不可能的,絕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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