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這樣一直瘋玩到了幾乎是燈市下去,喧囂落盡,君笙都已經開始犯困了,一行人才終於回到了王府。
而回到王府之後,意味著遊玩的時間結束,又迴歸到忙碌時分。
鳳傾在進門之後看到嚴肅等待的云溪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預感。
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一進屋,那披著斗篷坐著的人就站了起來。
“王爺!”
“聖女無需多禮。”鳳傾將人扶住,斗篷之下的人,不是連妙是誰?
虛虛一行禮,連妙被鳳傾一個虛扶趕緊站直了身體。
“可是有線索了?”一面讓人坐下,一面鳳傾也迫不及待就問出了口。
連妙神情嚴肅:“正是。王爺,連妙遍查古籍,守著聖上的情況來看,如今已有了初步判別。聖上如今的模樣來看,應是被人種了死靈。”
“死靈?”鳳傾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倒沒有多大的震驚,“那點種死靈之術,可是出自神月教?”
“看來王爺已經有所收穫。”連妙點點頭,“據古籍記載,鴻蒙之初,鄔南臨海一帶,常有海匪,原是海邊居民,後來逐漸成勢,有驅逐大陸之心。為鼓舞人心,自創一教,便是神月教,孰料天地忽開,猶如劈天裂地,移山倒海,大陸之上死傷無數。人類幾乎滅絕。其後幾年,大陸戰火紛飛,群雄逐鹿,再二年,聖帝忽臨,其座之下鳳、凰二人,平定大陸,終成胤、凰兩國,如此,天下格局大成。”
這段話有點長,而且這話裡的意思有點耐人尋味,古籍、鴻蒙?這竟然是講的胤凰兩國建國以前的事情?
就連被拉出來的君夜在這時候居然也露出了一絲興味。他雖然是當作巫族下一任繼承人在培養,但畢竟對於很多古籍什麼的他的瞭解程度還是比不上天生就有傳承的聖女,雖然在巫族一代不如一代的衰敗中,聖女傳承也越來越薄弱,但至少還是比一般人強一些的。
所以乍然一聽到這些居然是在胤凰兩國建國以前的歷史,眼裡馬上就露出了興味。
“就是說如果不是後來突然的天災,那區區海匪哦不,也就是神月教很有可能會統一大陸?”
“不要在大人面前無禮。”連妙被打斷,對著君夜搖了搖頭,然後馬上又繼續道,“神月教本身源自海匪,在劈天裂地的災害中受損不小,本來想趁著大陸戰火不斷之時休養生息,孰料稍微一等,等來的便是聖帝的鐵騎。神月教只能臣服。然而很快,神月教就不甘屈居人下,發動了叛亂,死傷無數卻仍舊失敗。其核心人物,潛逃之後,在海島之上隱藏蹤跡,在聖帝鐵騎踏平大陸一統天下之時,剛剛建立的宮殿之中卻頻頻發生意外,頻頻出現死亡。剛剛安定下來,動亂開始,也就在這時,那神月教潛逃之人再度出現,並以點種死靈之術,殘害無數生靈,在後來是聖帝親自出手,才與之大戰,將其消滅。但與此同時,聖帝受傷,不出二年聖帝隕落。其後,便成胤凰兩國。”
“這些是真的嗎?聽起來那神月教當真是不得了,難道那神月教便是如今的神月島那個神月教?”君夜聽的好奇,但是聽連妙頓在這裡,還是忍不住開口迴歸正題。
然而鳳傾和雲漠卻是齊齊互相對視一眼,再看向連妙的時候,眼裡不由得帶了一分深思。
連妙注意到那神色變化,河鳳傾的眼神對視了一下就垂下眼瞼,然後看向了君夜:“正是,那神月教回來復仇之人雖是領頭之人,但實際上亦有漏網之魚,後來那領頭之人被聖帝斬殺,因為點種死靈之術十分邪惡,祭祀靈魂控制靈魂乃是邪術,就連其所有掌控的地方都被一一搗毀,據古籍記載,當初那些窩點裡面,全是累累白骨,更有不少鎖魂縛靈陣,以邪術強行抽取活人生魂,然後將其煉化為死氣,活人死前怨氣越重,這死氣威力便越大,正因如此,為了獲得極大的怨氣,那些活人死前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鳳傾和雲漠只是挑挑眉頭,對視一眼,沒有開口,任由君夜先跳出來:“如此可怕如此強大,那可有化解之法?”
連妙連搖了好幾次頭,這個君夜當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當然,她的眼神也看了一眼鳳傾,有點摸不準態度,但還是繼續道“君夜,不要心急。且往下聽便是。”
然後頓了一頓,看向鳳傾:“因其手法太過歹毒,所有窩點全部被焚燬,那怨氣,是經過了不少僧人來唸往生咒七天七夜,才漸漸消散。如此在大陸上神月教已經完全毀掉,且因為太過歹毒,史書不予記載,民間更是對神月教諱莫如深,但是,也有一小部分餘孽,逃到了島上,也便是如今的神月島,繼續神月教,當然,歷史上並不是一開始就叫神月教的,在胤凰兩國的廝殺之下,也不敢明目張膽,教名改了教義改了,千百年來,到了近一百年來,再沒有人知道那惡貫滿盈的神月教,此時的神月教才終於改回了千百年前的名字。”
“當真是他們!那麼,本王母皇身上的死氣看來定與他們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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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聽到這裡已然明白了大半,不願意再聽這些史前的歷史,尤其是這種明顯歪樓的情況之下,她已經接收到了連妙的弦外之音,就沒必要繼續講這些不相干的東西了。
“正是,這天底下,如果還有死靈之術尚在傳承的,也就只有神月教了。”連妙也終於迴歸主題,點了點頭。
雲漠握著鳳傾的手,看向連妙:“那這死氣,刻有破解之法?還是這解鈴還需繫鈴人,需要神月教的人來解決?”
這一點雲漠問的是有根據的,他和鳳傾兩人已經修煉九轉星龍到了第五層的門檻,移花接木,體內生機不斷,但即便如此,他們的靈力輸入到鳳帝身體之後也只能壓制死氣,卻無法根除和杜絕死氣。
“王君所言正是在下所思。史前,是聖帝壓制住了神月教的死靈,對,那時候更厲害的是死靈,而到如今,功法稀薄,想來不管是神月教中何人所習得,都不過是淺層,但就這淺層,也是我們用常法無法解決之事物。”
“難道古籍中沒有記載聖帝破除這邪術的辦法?”
君夜也急了,那架勢倒是很有一副恨不得是自己讀過那古籍,然後就能迅速想到法子的模樣。
連妙沒有看他,看向鳳傾:“書上之說是聖帝一人之力,就得以破解。何況,便是有了聖帝的法子又能如何?當時大陸靈氣濃厚,人人修煉,但如今,已經是靈氣稀薄,聖帝用的那些法子我們豈能再使得出來?為今之計,也只有讓這下手之人,再來解決罷了。”
“好了,本王明白了。這神月島之行,看來是勢在必行了。”鳳傾做了決定,就連雲漠都吃了一驚。
而這時候鳳傾已經站起身來:“聖女此行匆匆出來,想必還未對母皇解釋清楚。本王送你進宮,再向母皇請一道密旨,明天就好出行。”一面吩咐云溪,“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明天一早就走。”
竟是一副完全打定了主意不容置疑的態度,本來想勸說兩句的雲漠,在接受到鳳傾安撫的眼神的時候,也點了點頭,各自忙去了。
鳳傾自是和著連妙一起下了地道,沒錯,在璟王府和皇宮之間,有條地道,是新近才修繕出來的,不過是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