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褚飛龍點點頭,並不知道在別人眼裡他已經又和楚辛變成了兄弟,點點頭有些不耐煩,“所以我才不走。”
然而說的話卻是那般的讓人不解,甚至覺得完全無厘頭。
鍾老船長一行人聽了完全是懵住了,臉上都顯露出驚訝之色。
“楚公子,這可不是逞強的時候。”鍾老船長深吸了一口氣,沉聲真誠的勸說。
褚飛龍頭也不抬,根本沒將鍾老船長一行人看在眼底,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他本來就是一開始與鳳傾等人交易,然後才會有了這一番遷徙的舉動,鍾老船長一行人雖然喊的是船長和水手,但實際上又哪裡真的是真正的掌舵人呢?他們的話,褚飛龍要是能聽的進去就怪了。
楚辛不說話。
鳳傾和雲漠雖然眼睛是看著遠方的海面的,但是卻也是聽著這邊的對話的,卻也仍舊是不發一言。
鍾老船長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實在是沒想到這一群年輕人就這樣沒頭沒腦的就要打算就這樣等下去了。
“你們……”
“你們不去就算了。”褚飛龍卻突然起身,眼看著那猶如水山的海浪旋渦撲面而來,似乎能感覺到那湊到了鼻尖面前的海腥氣,還有那水珠撲面而來拍打在臉上的感覺。
鍾船長一行人都是臉色驚慌,還能看到那其中隱隱約約的人影,居然掙扎到了現在——堅持的挺久的,但沒人是在感慨這個,他們是在傷心和絕望,這簡直就是臨死之前的折辱,一遍遍的經受那樣的掙扎求生,但實際上卻都是沒用的,全都是要死的,無論掙扎再久,畢竟,那是大海的憤怒,是無望海的毫無希望的殘忍,是人力不可戰勝的天地自然的力量,一葉扁舟,區區兩個人,怎麼可能從中逃脫開來?
沒有希望實際上從來都不是最令人絕望的,讓人絕望的是無論努力了多久,眼看著就快要達到彼岸,但實際上卻仍舊是絕望,努力之後仍舊是絕望,甚至是更深的絕望,這才是讓人心神都不由得一點一點攥緊了那點希望,然後更加絕望,這才是真正的絕望。
而這已經被所有人認定是哪怕還有希望,也終將會一次次破裂,然後變成最大的絕望,完全慘淡又壯烈的死去——本身是慘淡,因為碰上了他們,卻又能看出幾分壯烈來。
“你說什麼?”然而,無論眼前的在是什麼,鍾老船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就這短短的一瞬間,褚飛龍已經飛身而下,就這樣直直落在了那臨靠著島邊的船上。
“要去的,就快……”褚飛龍神色冷冷,似乎並不欲多說。
而實際上,卻是她的話都還沒說完,穿上已經落下了三道挺拔的身影。
鳳傾、雲漠、楚辛,三個人幾乎是一同動作的,抬腳運氣,穩穩地立在了船上,臉上的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如果說之前的三個人心裡還有什麼疑問或者好奇的話,因為褚飛龍一直以來的表現,還包括最後那句雖然沒說出完整的,但實際上誰都能聽得懂的話。
要去的,就快點一起。
要去的?去哪裡?無非就是他們說過的神龍谷,所以,他們的猜測真的沒錯,這個無望海,其中還真的是另有乾坤!
這般想著,幾個人臉上就更加坦然了,就算緊張,那也是因為就要到真正的目的地了,未知的有著重大秘密的神龍谷,那才是令人緊張的,畢竟危機重重之下,不知道的東西讓人著迷又緊張,或許還有點期待,總之絕對不是因為那一點颶風所帶來的影響。
鳳傾直到颶風的危害,但是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無望海有古怪,而這個褚飛龍,雖然一前一後變化快得好像兩個人,但是畢竟這個人也跟他們一起走了這麼久,相處了這麼多天,鳳傾對他雖說不上信任,但是也是有幾分瞭解的,這個人,就算不幫助他們,也絕對不是個會損害自身的人。
不是什麼人都會以自身性命為餌來謀害一群利益不相關的人的。
褚飛龍更不可能,就算他想要害鳳傾等人,也會用其他的方法,而不是這種殺敵一千自損一千的兩敗俱傷的方式,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嗯,其實話也不能就這麼說了,褚飛龍這冷冷淡淡的模樣,或許還真可能不想活了,但是鳳傾卻也知道,這個人對性命看得淡,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去死,為什麼?大概是一種曾經的同道中人的直覺吧。
所以,也並沒有什麼好可怕的。
花鈴作為一個侍衛,想的沒那麼多,腦子都還沒轉過來,只覺眼前一閃,就看見自家王爺王君已經落在了那船隻之上。
這是什麼意思?
王爺王君竟然真的要去?
小侍衛花鈴臉色一沉,這下子心裡還能有什麼猶豫?還能有什麼想法?什麼想法都比不上自家王爺王君!
花鈴提氣也要跟著去,卻被身後的人齊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