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力還是一如既往地快。
醫生微微挑眉,沒等他說些什麼,就聽見女人繼續說道:“你的條件說完了嗎?該輪到我說了吧?我也有條件哦。”
不好的預感瞬間浮現心頭。
他戒備地眯起眼:“你……的條件?”
“對呀。”喻梨撐著下巴,笑眯眯道,“柏京墨轉過來的時候,之前的醫院應該給你發了一份他的資訊吧?”
這種資訊包括了他日常生活上的衣食起居,能讓下一個醫生更快知道病人的情況,也能避免踩到病人的雷區。
“我的條件,就是要一份這個。”
醫生手上自然有一份,他微微皺眉:“你要這個幹什麼?”
那種東西一般沒什麼用,就只能作為參考。
喻梨回答道:“當然是瞭解他呀。”
賀醫生沉默了。
“……瞭解?你瞭解他做什麼?”
兩個都是病人,要了解幹什麼?難不成相互救贖嗎?
聞言,女人眨了下眼睛,緩緩啟唇:
“當然是——追——他——啊。”
賀醫生:?
他面無表情轉頭,對著護士說道:“今天就把喻梨轉移到別的病房去,立馬,馬上!”
看見對方這副反應,喻梨輕笑著往後一靠。
“打個賭嗎?”她歪頭一笑,“你們管不住柏京墨,說不定還需要請我幫忙呢。”
當時,醫生只覺得女人的話很好笑。
管不住?
這精神病院裡的病人,哪個好管?
於是他笑著回了一句:“那到時候再說吧。”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把資訊給喻梨後,對方果然安分了幾天,對柏京墨的觀察也照常進行。
不知道是不是特殊病人都這樣,男人日常生活中和正常人也沒太大區別,而且還特別安靜。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正常的方向走。
直到某天晚上,男人的情緒毫無徵兆的暴起了。
沒人知道他手裡的刀怎麼來的,也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病。
前去阻攔的醫生護士都被刺傷,鮮血頓時灑滿一地,鮮紅的血液浸染了夜色。
剎那間,痛苦的呻吟聲和走廊的警報混雜在一起,場面異常混亂,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恐和慌亂。
而在這場混亂中,唯獨穿著藍色病服的男人安靜地站在房間正中央。
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們,漆黑的瞳眸在月色下染上猩紅,藏著野獸般的興奮和瘋狂。
這已經超越了正常人的範圍。
這不是正常人,而是……
“怪物。”
不知是誰喃喃說了這麼一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