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 雲初的語氣一轉,聲音略微低沉的感嘆了一句, “我也知道, 爸爸是為了我好,左右小心謹慎點兒是沒錯的。”
這話一說,大家一下子想到了直至如今還讓人膽戰心驚的局勢,只想嘆息一聲,都這樣過了這麼多年了, 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啊?
好在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眨眼間就平復了自己的心緒, 又邊吃邊聊了起來。
吃完飯,雲初就把那塊布拿出來了,給雲大哥他們看過後, 便直接剪了一大塊兒送給了雲二嫂。
而云二嫂在知道了這種布還可以再織出來之後, 很是大方的給小柏樹用上了。
別的先不說,至少第二天一整天,雲二嫂都沒用給小柏樹烤小包被了。
初七吃過早飯後,雲家小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雲初見缸裡養的魚已經見底了, 給家裡打過招呼後, 就出去了。
在這條走過無數次的通往西來山的小路上,她走著走著,突然笑了起來。
因為她想到了年前小柏樹出生的那天, 也是這麼一個陰雲密佈、寒風凜冽的天氣, 她同樣是一個人上山來撈魚。可是, 她那天比較倒黴,淋了雪,被雲爸和雲媽狠狠地嘮叨了一頓。
想到這兒,她不放心的再次仔細的感受了一下,才鬆了一口氣兒。
還好,以空氣中的這種溼潤程度,想要下雪,至少也要到後半夜,今天她完全可以盡情的撈魚了。
說起來,深秋的時候,雲家早就透過各種方法制作了各種口味的魚乾。但是,魚乾吃得再多,它不等於是活魚啊。所以,雲家每年的冬天,都會偷偷地撈回來一些活魚來養著。
這樣大冷的天兒裡,如果能有一碗鮮魚湯下肚,那絕對是一種享受。
這會兒的功夫,雲初已經走到半山腰上了。
這個半山腰,她已經來過無數回了,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很。她徑直走到了水潭邊,就開始用精神力往裡面掃描了起來。
話說,撈了這麼多年的魚,雲初的手段還是跟第一次一樣,簡單粗暴。
先是用精神力掃描,選好目標;然後,用精神力捆綁;最後,用精神力拉上來。
然而,這一切看似容易,其實都是建立在有精神力異能的基礎上的。就連如今力氣和武力狂漲的邵銘,都做不到像她一樣,如此簡單地撈到魚。
在水潭裡掃描過一番後,雲初的眼裡閃過了一絲驚喜,她暗暗的想到:今天的運氣真是不錯啊,居然來了兩隻甲魚,正好可以給家裡人滋補一下。
越想越高興的她一下子沒注意,就把魚給撈多了。
雖然她立即放回去的話,魚也是可以活下來的,但是,一想到接下來的那場大雪,她要有十幾天進不了山,她咋會情願把魚放走呢?
雲初有些煩惱的撓了撓臉頰,自我安慰著自己:家裡的人多,大胃口的也多,做成魚丸、魚片啥的,幾頓就能吃完,沒事!
所以,等到下山的時候,她的身後就有了飄著兩隻甲魚和一個裝得鼓鼓的麻袋。
心情持續走高的雲初一邊哼著歡快的曲調兒,一邊想著魚的各種吃法,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可惜的是,她這份好心情,在看見邵銘正站在河邊,跟一個略微面熟的女孩說話的時候,戛然而止。
雲初並不是懷疑邵銘啥,而是心裡感到不悅,是對那個女孩看著邵銘的眼神不悅。
她心裡喜歡珍視的自己人,居然被一個不知所謂的外人,用那麼噁心貪婪的眼神窺視著,簡直不能忍!
雲初本來就跟他們只有近百米的距離,不遠不近的,這會兒,她心裡越是不悅,越是冷靜了下來。
她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一臉平靜的走到了邵銘的身邊。
這時候,邵銘早就因為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而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