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雲初和雲四嫂跟在劉組長的後面, 一路走到了嚴主任的辦公室門口。
劉組長在門口站定後,很是禮貌的一邊敲著門, 一邊說著,“主任,我是小劉。”
他這邊話音剛落,門裡面便傳來了一個鏗鏘有力的女聲,“請進!”
得到允許後,劉組長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雲初和雲四嫂緊跟其後, 也走了進來。
這間辦公室有個二十平方米左右,陳設十分的簡單。
靠窗的地方放著一張辦公桌和配套的椅子,西面的牆壁上靠著一排立櫃,東面的牆壁那兒有一張方桌和四個長條凳,至於北邊,那就是門所在的方向了。
如今,方桌的東面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看上去很是威嚴的中年女人。她的眉頭現在正緊緊地皺在一起,看上去就很不好相處。
她的左右兩邊分別坐著的,就是馬嬌嬌和蔣欣欣了。本來低著頭的兩人,聽見腳步聲後,都抬頭看了過來。
雖然, 她們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同,但是, 她們的眼圈倒是很是相同, 都哭紅了。
嚴主任看著他們走過來之後, 先是對著劉主任點了點頭,“小劉,辛苦你跑這一趟了!”
劉組長聞言,很是恭敬的回應道,“嚴主任,在這樣休息的時候,你還要處理工人的內部矛盾,才是辛苦了。跟你比起來,我一點兒也不辛苦。”
聽了這話,嚴主任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了,她語氣親切的說道,“咱們都是為了廠裡的團結和睦,這點兒辛苦是值得的。”
贊同的點了點頭,劉組長回話道,“是,你說得對!嚴主任,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就在隔壁,你有事找我!”
“行,你慢走啊!”
等到劉組長帶上門離開了,嚴主任才指著自己對面的長條凳,對著雲初和雲四嫂開口道,“雲初同志、馬曉燕同志,你們先坐下。”
看見她們倆坐下之後,她繼續說道,“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有,馬嬌嬌同志和蔣欣欣同志在休息時間,不在食堂裡吃飯,反而在那裡打了起來。”
“這件事影響十分的惡劣,我本來想給她們每人一個警告處分的,但是,馬嬌嬌同志說是早上聽了你們倆的挑撥,才會去找蔣欣欣同志打架的。你們倆能說一下今天早上發生了啥嗎?”
雲四嫂聽完後,搶先把今天早上的事兒複述了一遍,然後,又很是自責的說道,“馬嬌嬌同志怪我,我理解。唉,我當時聽見她用那麼不屑語氣,說一個上過戰場的軍人,就氣得整個人都失控了。”
雲初的腦海裡靈光一閃,緊跟著接了話茬,“嚴主任,你要罰就罰我吧。這件事說到底,都是因為馬嬌嬌同志看我不順眼引起的,是我原因,跟我四嫂無關。”
“其實,我四嫂之所以那麼生氣,還因為我們家不只我物件是個軍人,我大哥和大嫂也是。他們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是,也研究出了很多有利於國家的東西,以此獲得了上校軍銜、少校軍銜。”
沒想到嚴主任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不是問打架相關的事情,而是問了一句,“你們家的人都是在哪個軍區啊?”
雲初想到了嚴主任那個當兵的小兒子,心裡跟明鏡似的,她微笑著回答道,“我大哥和嫂子一直都在東北軍區,我物件以前是在西北軍區的,這兩年才跟我大哥他們調到一起。”
“他對此很是無奈,因為他那些戰友和他安排到一個軍區的很少,大部分都被調到了全國各地。有些甚至還受傷轉業了,我在省城裡就見過幾個。”
說話期間,她注意到嚴主任眼裡閃過的喜『色』,就想著她兒子很可能在東北或者西北軍區。
她們這邊倒是相談盡歡,馬嬌嬌那邊看在了眼裡,卻是有些坐不住。
只見,她很是沉不住氣的『插』話道,“嚴主任,你也聽見了,馬曉燕剛剛可是承認了,是她挑撥著我去找蔣欣欣的事兒的,你可不能包庇她啊!”
把她們那邊的情形看在眼裡的,可不只有馬嬌嬌一個人。從雲初和雲四嫂進來後,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蔣欣欣顯然比馬嬌嬌的更沉得住氣,她雖然心裡也很是焦急,但是並沒有輕舉妄動。
可是現在,她一聽完馬嬌嬌說的話,立馬在心裡暗暗地罵了一個“蠢”字,然後想到:馬嬌嬌這一句話就得罪了嚴主任,一會兒估計也沒救了。不行,我得馬上跟她撇清關係。
說起來,嚴主任確實是難得的公正嚴明的好領導。不過,再好的領導在面對家人的事情的時候,總會含糊個幾分,更何況,她還是個女人。
女人總是比男人們感『性』一些,特別是這個女人還是個護崽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