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木兮是真的感激著沈璧寒,即使到這一刻,他也沒讓她在人前難堪,也沒毀壞這場不僅只屬於他們的婚宴。
在知道其實是她害死沈柔後,還能將這最後的一份溫柔打包送她,未來的路即便身在地獄,溫木兮似乎也不會覺得怕了。
走完婚禮的流程,替彼此戴上戒指後,沈璧寒沒做任何停留的牽著她直接大搖大擺的就離開了教堂,將剩下的爛攤子全都丟給了韓元九跟他的父親。
走到車前時,他不再像以往似的會親自替她開啟車門護著她上車,而是自己直接坐進了駕駛座。
自己做過什麼事溫木兮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也沒有去副駕駛,而是自己鑽進了車後座。
她才一關車門,沈璧寒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
強大的慣『性』讓溫木兮差點也撞上前排的靠背,不過也幸虧她反應還比較快的抓著前面副駕駛的靠背,穩住了身體。
像是將所有的耐心全都耗光了似的,沈璧寒挑了條車流量比較少的小路,將車的速度開得跟賽車似的,好幾次溫木兮都感覺她的心臟快從喉嚨裡飛出來了。
“稍微開慢點,這樣很危險。”溫木兮忍不住十分小聲的提醒了一句,雖然那微弱的聲音被轎車飛速時的嗡鳴聲給遮住,但沈璧寒還是聽到了。
如刃般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的反問她:“原來你也還知道這樣是危險的。”
“……”
溫木兮當即語塞住,根本沒任何可繼續開口說話的權利。
見她沉默下去,沈璧寒淺灰『色』的眸子中染起猩紅的憤怒,不斷的加踩著汽車油門。
溫木兮甚至不由的滋生出了一種沈璧寒想找個地方直接衝撞上去,拉著她一起下地獄的時候,他卻是以最快的速度將車直接開停止沈公館的車庫裡。
車才挺穩他已經拉開車門至車的後座大力的替她開啟車門,清冷的聲音早已沒了人前的溫柔親和,冷聲的命令著她:“下車。”
光是從這兩個能將人活生生凍住的字,溫木兮就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沈璧寒的怒火。
而溫木兮卻從沈璧寒的怒氣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對,是輕鬆。
因為他本該是這樣對她,而不是那些她所承受不起的溫柔款款。
溫木兮應他的要求提著婚紗的大裙襬彎腰下了車,甚至還找死般的衝著他笑。
“有這麼生氣嗎?看你眼睛都紅了。”
她這話說得簡直混賬,非但沒有半點的歉意,反而活像是挑釁似的。
沈璧寒甚至都不待她關車門,一把狠狠的掐住她的喉嚨,那完全沒有半分壓制的力道活像是要將她直接掐死似的。
溫木兮終於也還是看見了一直以來都讓她畏懼不已的眼神,沈璧寒那雙連眼尾都紅了的眼睛,憤恨跟殺意直接衝出他的眼眶,比那雙掐著她脖子的大手還要讓她窒息。
“溫木兮!”他失去平時的冷靜,如嘶吼般的開口叱罵:“你真是該死!該死!”
對,她是該死的。
早就該死了,
分明有足夠能力掙扎的溫木兮,在沈璧寒的手下卻連動也沒動一下,雙手垂在那以最平靜的方式等待著死亡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