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將這句壓在心裡壓了好久的話說出來的時候,溫木兮感覺自己整個人頓時都輕鬆了不止一星半點。
小心翼翼的說出這句話之後她就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著沈璧寒臉上的神『色』,生怕在他的臉上看見半點的不悅。
可沈璧寒在聽見她的話之後非但沒有說什麼,就連表情都是以一種完全沒什麼表情的表情,冷漠的在看著她。
這種根本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的表情,讓溫木兮不由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突然預感到,沈璧寒即便是懷疑著秦美淑,但說不定也還是不會相信她。
果然那宛如半個世紀般漫長的沉默之後,沈璧寒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印證了她的預感。
“她是我的母親,無論如何都是。”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溫木兮的心當下涼了半截。
看。
即便是他懷疑秦美淑,但也還是不信她。
想著秦美淑當初給她一次又一次下的連環套,以及那『逼』迫著她的樣子,溫木兮突然很想冷笑。
她很想直接開口就將秦美淑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抖出來,讓沈璧寒自己去做判定,但這樣的衝動僅僅只是一晃而過就被溫木兮給壓制住了。
因為,那是沈璧寒的母親啊,無論如何都是。
冷笑在心裡變成了如黃連一般的苦笑,溫木兮搖了搖頭之後窩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終究還是一個字也沒說。
倒是沈璧寒,發動車之前突然想到什麼般的突然與她開口。
“別做危險的傻事。”
聽出他是讓她別去招惹秦美淑,溫木兮不由心裡的火一下就躥了起來。
直接解開泡泡袖的衣袖釦子,連手上那個她自己親手做的布環也被她自己一併的扯壞了。
『露』出手腕上那兩條駭人的肉痂還有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針眼,她將那些痕跡全都擺放在沈璧寒的面前。
“還有比這些更危險更噁心的事嗎?我連這些事都做過了,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看著那些痕跡聽著她的話,沈璧寒卻表現的出奇的平靜,甚至還勾起唇角的笑了起來的問她:“你覺得這就是最危險最噁心的事了嗎?”
那清冷的聲音十分平靜,就連唇角上勾勒起來的笑容也能堪稱絕美,但溫木兮卻無端的從他的聲音跟笑容中感受到一股冷勁。
“既然這樣,那我就帶你去見見最危險跟最噁心的事好了。”
沈璧寒說著,根本就沒有給溫木兮任何選擇的權利,直接發動跑車,一路加大油門的衝了出去。
甚至連溫木兮生懼的求饒阻止也沒用。
有那麼好幾次,溫木兮只能緊抓著身上的安全帶,嚴重的懷疑沈璧寒是不是要以這樣的方式讓她兩一起氣斷人亡的共赴黃泉路。
不過沈璧寒唯一好的一點就是還沒偏激到拉著她一起結束生命的那步,他直接載著她一路上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郊區特別偏僻的一處山前。
車才一停下,溫木兮就再也忍不住開啟車門衝了出去。
一下車溫木兮甚至都來不及跑遠,直接轉頭就在車旁邊的花壇裡大吐起來,像是要將整個胃給吐出來才能善罷甘休似的。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這輩子就沒坐過這麼嚇人的車,簡直比遊樂園的大擺錘還要來得可怕。
沈璧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大概也是都習慣看她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了,所以開啟一瓶礦泉水遞給她之後也不嫌棄,直接在她身後幫她順著後背的安撫著她。
幾乎將今天吃的午餐跟早餐都吐出來之後,溫木兮才稍微緩過來胃部的那股不適感,找到了一點自己還活著的真實感。
“謝謝。”
接過沈璧寒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又用他遞過來礦泉水漱了漱口後,溫木兮這才輕聲的與他道謝。
平時看見溫木兮不舒服的時候都會比較心疼的沈璧寒,這次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甚至也不等她休息,見她沒吐之後就要繼續啟程。
“前面就是了,走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