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隱藏支線任務，吳常可不困了，他打起精神觀察著名為安柏的少女。

少女看上去十一二歲，女生髮育早，身高已經接近一米五，搭配她一副冷淡的厭食臉，給人一種小大人的感覺。

她長得十分精緻，像是一個活過來的洋娃娃，有著漆黑的頭髮，雪白的面板，和深藍色的雙眼。

少女的瞳孔如同一片深海，不只是顏色相似，就連目光也像深海般沉寂，與她對視時，會讓人下意識感到陌生、恐懼和不安全。

儘管蘇珊院長已經讓少女向兩人打招呼，少女依舊面無表情，站在原地。

吳常從少女身上看不出情緒波動，沒有激動，沒有期待，也沒有厭惡。

這種反應，對於一名生長在孤兒院的小學少女來說，十分不尋常。

也許少女的反應，與她悲慘的童年，和周圍人對她的態度有關。

蘇珊院長在勸說吳常兩人換一名孩子領養時，絲毫沒有避開安柏，即便在聯邦這麼不講究的地方，當面說壞話的行為也過分了。

蘇珊院長雖然素質不高，但為人十分熱心，繼續勸說道：

“肖恩先生，作為孤兒院的管理者，我有義務向您告知一切。雖然我是一名神職人員，對任何人都應該報以仁慈和憐憫，努力對他們進行救贖。”

“但每次面對安柏，我都會覺得，她是魔鬼的孩子，是一切災厄的源頭。”

雖然安柏作為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但吳常卻有些聽不下去了，他皺起眉頭，維護起自己的客戶。

“蘇珊院長，這麼說一名孩子，是不是太過分了。我覺得你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則我會懷疑你是否懂得如何與孩子溝通。”

面對吳常的指責，蘇珊並沒有收斂，而是說道：

“肖恩先生，您是名好心人，但相信我，之前領養安柏的十二個家庭，他們都是正經人家的好心人。”

吳常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多少？

蘇珊察覺到吳常的驚訝，或者說，這種表情她已經見過許多次。

“對，您沒有聽錯，在您之前，安柏已經先後被十二次領養，每次的時間都不超過半年，每一次她離開時，領養她的家庭，都會變得支離破碎。”

“他們有的因為家庭不和，夫妻間大打出手，導致有一方死亡，另一方鋃鐺入獄；有的事業劇變，心態崩潰的，自我了斷；有的變得神經兮兮，失去自理能力，被關入西格夫精神病院。”

“這些還都是幸運的。”

吳常：……

他反覆回憶著聯邦語語法，思考著什麼語境下，這些遭遇能被稱為幸運。

蘇珊繼續道：“更多收養安柏的家庭，都死於飛來橫禍，比如上一任收養她的夫婦，就死於一場空難。”

“我可以為我說過的所有話負責，為了您的生命安全，請您認真思考是否要領養這孩子。”

雖然蘇珊把當安柏養父母，說得比去夏國走私違禁品還危險，但吳常還是堅持了之前的選擇。

“沒關係，我之前找神秘的東方占卜師算過命，他說我八字硬，克不死。”

蘇珊院長嘆了口氣，她此刻也想起一句來自東方的諺語，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她回頭看向安柏，問道：“安柏，你的意思呢，願意成為肖恩夫婦的養女嗎？”

安柏望向吳常和艾琳，她的頭部轉動幅度很小，像是頭顱不動，只轉動眼球，模樣有些滲人。

“我沒有意見，反正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再次回來。”

蘇珊院長搖頭說道：“把握好這次機會吧，安柏，你要是再回來，我就真要把你當作惡魔來處理了。”

蘇珊的話像是玩笑，可她的語氣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她從辦公桌的抽屜中取出一張領養登記表，放在吳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