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長掩面而下,一道巨大的刀痕在少年的左腿處炸裂,深可見骨,鮮血正順著衣袍冉冉而下,將地面蘊盪出一團血色。
而在他身後十米開外,則筆直的站立了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朔風如鐵,將他的衣袍吹拂的獵獵作響,手中一把漆黑的刀正流著血跡,一滴一滴的濺落於地。
“師傅,落日宗的吳威敗了,我上去替他收拾傷口。”從江山閣下來,被風灌的臉色青紫的少年提著藥箱,就想衝上去,卻被灰袍老者一把抓住。
“師傅?”少年有些不解,轉頭看回去,老頭卻搖了搖頭,一臉的凝重,沉著聲說:“有人要死了。”
少年疑惑,轉頭望向半跪於地的吳威,難道他要死了麼?
擂臺上,蘇昊以斷了的刀柄拄著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吃力的站了起來,眼前卻一片模糊,差點摔倒在地,幸好他強撐著,這才沒有倒下。
他轉過身,左肩處的傷正冉冉的流著血,在雪色裡醒目刺眼。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直到零的身前,零的眼中早已沒了銳氣和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思的表情。
“這招叫什麼名字?”零抬起頭,望著蘇昊。夢想 http
蘇昊沉吟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零”。
零微微一愣,但很快就笑了起來,低下頭輕聲說:“好名字,痛快。”
說完他就一頭載到於地,身上的血象是噴泉一般濺射出極高,沾了蘇昊一身。
蘇昊忽的感到一股沒來由的哀寞,出一聲微不可查的輕嘆,轉身離去。
他鮮血灑了一地,冷不防一個賊兮兮的清秀少年一把將他抱住,就要將他摁倒於地,蘇昊微一蹙眉,腰胯一扭,一個翻轉輕巧的就將少年甩了出去。
力氣用的有些過,頭腦難免一陣暈眩。
他搖搖晃晃的提步,結果身後又被一隻有力的胳膊給握住,蘇昊心中煩悶無比,氣血不暢,正有一肚子怨氣無處洩,頓時低喝一聲:“誰敢攔我?”
左手一揮,一道匹練似的刀光飛縱而出,握著他胳膊的人沒想到他重傷之後還有這樣的威勢,頓時抽身急退,可那刀光如影隨形,竟然能在空中摺疊打彎,猶如附骨之蛆一般。
“嗯?”對方吃了一驚,不過卻伸出一隻鐵鑄般的手,一下子竟然將刀光捏碎。
“你還要不要命了?”
沉悶的聲音響起,蘇昊又被一把拽住,轉過頭,卻見到一個兩鬢霜白的老者低聲對著自己說:“在下‘妙手神醫’江北生,小子你刀口傷勢極重,我是來給你療傷的。”
蘇昊眼神一緊,凌厲的光直射而出,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
江北生一生活人無數,見過不少窮兇極惡之輩,但從來沒見過如此兇悍的眼神,心頭也是一陣慌亂,不過他到底久經風霜,勉強還能維持身體不動。
好在對方失血過多,並沒有其他動作,就倒地昏了過去。
………………
四野無聲,零孤寂的站在雪地中,雙手斜舉刀,放在腰畔左側,身體象是箭一般弓行而來,帶出一道黑色的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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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刀勢如雷,在暴射而出的一瞬間,刀從左腰畔上掠,直取胸前,形成一道張揚無比的弧線。
十五年,日以繼夜在懸崖前斬風切鷹的一道弧線。
刀光如同在水中攪拌,刀氣化作漣漪,掠出一道道殘痕,這一刀,越了極致的度,代表了零對於刀意最徹底的領悟。
幾乎無可阻擋。
刀光的盡頭,蘇昊只是站著,靜靜的相望,只是在刀光用盡的時候,零忽的停住身形,轉過身來,對著他悽然一笑,酷酷的說:“你看清楚了沒?”
接著,鮮血四濺,零的影子如同被擊碎的光影,片片消散。
驀然驚醒。
“啊”
蘇昊低呼一聲,張開眼,從夢中跳出。
“主人,你沒事吧?”熟悉的聲音在耳畔不遠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