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鈴出了門,步入馬車,車伕駕起了馬,向遠方而去。
車廂內,方鈴坐在鱷魚皮包制的座椅上,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鈴姐,那小子不給你面子?”
一個略帶沙啞的少女聲音響起,在方鈴的對面,正坐著“羅天派”的閻鳳嬌,自從敗給了行天武之後,她並沒有離開武王城,一是等待武王大賽的結果,二則是等待宗門中打探殺害她兄弟的“蘇昊”的下落。
可惜的是,那個叫做蘇昊的傢伙在雁落十二派里根本查無此人。
唯一一個名字相似的,就是落日宗的吳威,可此人目前在武王大賽中炙手可熱,已經貴為大賽奪魁的大熱門,而且身份隱晦,很難查證,閻鳳嬌不是個盲目的人,自然知道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
方鈴笑了笑,撫了下額頭的絲,微微搖了下頭:“倒也談不上不給面子,不過他不是我想象中的故人,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故人?聽說那傢伙還不到十八,年紀小的很,怎麼會是鈴姐你的故人?”閻鳳嬌也有些好奇。
方鈴和閻鳳嬌私交不錯,她很是喜歡這個跟她有些相似的少女,因此也沒有瞞她:“去年我去東海臨危城時,曾經在當地一個小家族中停留過幾日,那家族裡有個叫做蘇昊的小傢伙,和現在的吳威長的很像,呵呵,不過我還是認錯人了。”
“蘇昊?”閻鳳嬌驀地秀目一睜,沒能控制的住情緒,還是脫口喊了出來。
方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難道你們認識,你不是說對落日宗不熟悉的麼?”
“沒,沒有什麼。”閻鳳嬌笑了笑,低下頭,不讓震驚的情緒從眼中流露而出,只是一雙粉拳握的緊緊的,指節都因用力而了白。
………………
暮晚時分,天色暗的很早,月牙掛上了柳梢。
蘇昊從紫竹驛館內出來,獨自一人往城西而去。
他走了度看上去不快,實際上一步往往抵得上正常人三到四步的跨距,就象是行雲流水般意動,不經意間,就已經略出極遠。
月黑風高,蘇昊又專揀的行人稀少的小路行走,因此,倒也沒有引起旁人太多的側目。
轉眼就是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蘇昊忽的加快腳步,一個轉身折了進去。
他進去沒多久之後,一個渾身被黑衣罩住的嬌小人影現出身形來,在巷子裡東張西望,結果現竟然憑空失去了蘇昊的蹤跡,他十分的詫異,巷子的盡頭是個死角,不存在任何躲藏的空間。
“該死!他到底去了哪兒?”
嬌小的人影一聲低罵,冷不防後面響起一個清朗淡然的聲音。
“閣下一路跟著我,到底為了什麼?”
嬌小的人影驀然轉身,現蘇昊竟然不可思議的正站在自己身後,也不知道他躲在何處,竟然沒被自己現。
“為了什麼?”嬌小的人影冷哼一聲,握緊手中的長劍,低聲喝問:“我問你,你是不是叫做蘇昊,來自臨危?”
蘇昊心頭一動,口上卻說:“我是落日宗的吳威,並非是你所說的臨危蘇昊,閣下怕是認錯人了。”
“哼,虧你還是進武王大賽決賽的人物,居然畏畏縮縮的不敢承認,也罷,我就再問你一句,你有沒有殺害過一個‘羅天派’一個叫做閻合的弟子。”
“閻合?那又是誰?”蘇昊覺得很奇怪,怎麼忽然大半夜的冒出來一個傢伙逼著問自己是不是殺了個他連聽都未曾聽過的人,在他記憶中,除了替青木報仇,在離合宗寄身驛館的那一戰之外,他似乎從來沒有動手殺過誰。
難道是離合宗的人?
蘇昊的眼中閃過一絲疑色,這一絲疑色被嬌小的人影清晰的捕捉到,她頓時認為這是蘇昊心虛的表現,立時低喝一聲,從手中拔出魂刃,一劍就刺了過去。
劍上金光大盛。
她心知蘇昊身手高明,肯定在她之上,但巷子十分狹小,僅能供一人轉身而已,因此她提前劍,指望這一劍能夠先制人,打他個措手不及,轉為主動,搶佔優勢。
只可惜她完全錯估瞭如今蘇昊的應變能力。
如今的蘇昊不僅邁入了武魂高階第八層的境界,眼光更是高的出奇,和各大門派的天之驕子們交手過後,對於武技的領悟理解能力早已上了一個大大的層面。
幾乎是不到一個瞬剎的時間,蘇昊就已看出她刺過來劍勢的破綻,連袖中的“龍刃”都沒取,直接左手綻放出一蓬光火,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切了進去。
火融金勢,刺眼的金光碰到熾烈的火,紛紛消融。
蘇昊的左手立時切在了對方握劍的右腕之上,對方吃痛,手中長劍落地。
緊跟著蘇昊又是一記“怒濤斬”當胸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