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秦家,幾位坊主,為數不多的富戶,再有一些供奉給無虛劍派。鎮上的普通百姓是使不起冰塊的。”秦管事恭敬地回答道。
無魚仔細打量著冰窖,覺得有些奇怪,又問秦管事道:“往年製冰時,這窖子可是存滿了的?”
秦管事搖搖頭說道:“因著維護冰窖的技藝繁瑣,又不能在下面點火把的緣故,冰窖裡有老爺派遣的專人來管理。”
“小的往年也是將需要的數目報過來,這裡備齊後便拉走,倒是沒有進去看過究竟是制了多少。”
“今年入夏晚,因此今日才開始準備清點冰窖裡的窖藏,便發現這些不對勁來。”
無魚聽秦管事說的,左右看了看,問道:“原先秦坊主派來管理冰窖的人手呢?喚來我見見。”
就見秦管事搖搖頭說道:“秦家分家那日,管理冰窖的幾人,皆都領了盤纏離開秦家了。恐怕和大車店那些夥計一樣,尋不著了。”
無魚與顏文淵對視一眼,彼此都皺著眉頭,這冰窖一事怎麼越來越複雜了?
這時,幾人在墨家僕從的引路下走到了堆積的冰塊後面,只見冰塊後是一個巨大的空間。
待墨家僕從取來火把點燃後,無魚看見了一扇巨大的門扉正緊閉著。
僕從合力推開了大門,只見門後是一條寬闊的甬道。無魚丈量了寬度,足以並排行駛兩輛馬車。
“這麼寬敞的甬道,是用來做什麼的?”無魚有些想不通。
顏文淵舉著火把為無魚照明,對著無魚說道:“小心腳下,別將腳也給摔了。”
無魚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說道:“既是要為我找著腳下,你這火把舉這麼高作甚!放低些!”
顏文淵聞言,還真就將火把往地上比劃了,火光照耀之處,可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轍痕。
“等等!你看地面上這些轍痕!”無魚在地面上發現了端倪。
僕從們都將火把照著地面,無魚發現這些轍痕都是從冰塊後出來的,一路順著甬道往前延伸出去。
無魚在地面上摩挲一番後,對顏文淵和墨輕雲說道:“這地面經過夯實,仍舊被碾壓出這一道道的轍痕,說明這車上裝的東西分量不輕哪!”
“看這轍痕密佈在地面上,顯然是有多輛車往返於此,貨物的吞吐量似乎不小。”
“這冰窖莫非是用作其他物資的倉庫?”
顏墨二人皆皺著眉頭,無魚的猜測並非無理,只是現下這冰窖內除了冰塊,並不見其他的物資。
“既然這裡存放過其他的物資,總會有痕跡留下,我們先前是不是忽略了什麼?走,回去看看!”無魚說道。
一行人便舉著火把又回到了冰窖中。
在眾人舉著火把探查地面時,有些離得近的冰塊開始融化了,露出了一小塊地面。
“咦?這是什麼!”有名僕從有所發現。
“是穀物!”地上落了不少穀粒。
無魚覺得有些奇怪,這地面上灑的穀粒說明此處曾經堆放過穀物,便叫來秦管事問道:“秦家的糧食可曾存放於此?”
秦管事搖搖頭說道:“糧食另有糧倉存放,經過我手的糧食從未存放過這裡。”
在場諸人皆有些奇怪。莫非秦家有兩個糧倉不成?
接著又有僕從在角落裡發現了一枚箭矢。
無魚接過看後,又遞給了顏文淵。
顏文淵看了,說道:“這並不像是獵戶用的箭矢。”
無魚皺著眉頭說道:“這箭矢是軍隊的制式箭矢,只不過這上面沒有刻印罷了。”
顏文淵聞言,亦有些奇怪,這秦家的冰窖又有糧食又有箭矢,秦坊主究竟用這冰窖做了什麼?
無魚的臉色越來越沉重,讓顏文淵舉著火把,照著他又回到了甬道內。
無魚讓墨家眾人在甬道上敲敲打打,果然發現了幾處小間些的密室,只是這會兒這些密室裡都空了,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墨輕雲的臉色也不好看,秦坊主竟是在桃孃的院子裡做下了如此多的手腳,自己竟什麼都沒有發現。
一路順著甬道走到了大車店的出口處,這裡為了方便馬車進出,竟是修建成了坡道的出口。
從出口出來便是搭建好的一個大棚,乍眼一看就是騾馬休憩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