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名好不容易趕上來的兵客們見對方忽然被人接走了,臉色接連變換,想不到事情又變得麻煩起來。
隨著隊首的兵客一聲令下,位於前排的幾人紛紛將手中的符籙砸了出去,頓時有各種火箭、冰錐之類飛速向前方射去,在天空畫出一個個長長的弧。
比起先前跟隨範憎的那批符籙千士,這些人的水準更高,準備也更充足。
是白素生臨時找魏無垠借用,乃是魏無垠自己的私人隊伍,實力僅次於符籙百士幾分。
一輪丟擲,見符籙仍舊跟不上對方的身影。
千人的隊伍中漸漸分散開來,給幾名身背弓箭的兵客讓出來一條路。
他們策馬揚鞭、加速賓士,身影逐漸越過隊首成為新的第一排。
待到距離估測的差不多了,幾人從肩上把弓卸下,滿弓、蓄力,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般絲毫不拖沓。
嘣!
他們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鬆開了弦,長久積累的豐富經驗告訴他們,這一刻就是最適合出手的時機!
滿弓下的箭矢轉瞬即逝,它們帶著呼嘯聲一個眨眼就飛出老遠的距離!
眾目睽睽下,數支箭矢均準確的命中對方,從他的身後刺入,隨後毫不留情的深深沒入其中。
方遠悶哼一聲,臉上毫無動容。
他依舊單手牽馬,單手摟著肖雲鋒,縱使背後奇痛無比,身體一點兒也不敢亂動,儘量使肖雲鋒感到舒服。
射了箭的人見對方身中數箭後身軀依舊堅挺在戰馬之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手上再次立起了弓,想要補上一箭。
可下一刻他們就紛紛停住了手,連身下的馬兒也被他們強行勒住,停在了只相距對方百米多的地方。
前方,正有一人縱馬向這邊迎來。
隊首幾人相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手上頻繁閃爍起微光,已經為自己用上了符籙。
不接近,也不撤退。
是因為他們認出了對方懷中的武器,一柄細長如棍卻帶有劍柄的奇特劍鞘。
這人出現在這裡,還不能直接說明什麼,他們要在此地觀察一下再決定是否繼續追擊。
方遠比他們更早看見來者。
他拖著痛苦又疲憊的身軀,眼睛也已經漸漸睜不開太多,身體不時輕抖一下,隨時都有可能昏睡過去。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身影。
那人長什麼模樣他已經無力看清,不過他記得這件衣服和對方懷中的武器,就在不久前那人剛站在平元城外的高樓上宣佈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幻劍門的……
“快救肖……”
這一聲嘶喊,用出了他最大的力氣。
來者還未等他說出後面的部分,一聽到“肖”字頓時從馬身上躍下,身影如流光般連連閃動,半個呼吸的功夫就到了兩人身前。
直到他看清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裘天海禁不住驚呼道:“肖小友!”
說著,連忙伸手向他腕上搭去,手上內力源源不斷地向裡輸送,一邊幫他穩住傷情,一邊檢視起肖雲鋒的傷勢。
只見肖雲鋒體內各處的經脈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其整體看起來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內力反震所造成。
大概是因為經脈受到了一股承受不住的力量,這才把體內的血氣紛紛逼出了體外,以此來緩解經脈本身的壓力,達到一種平衡。
如此做法,定然不是經脈本身就能自主完成。
想必肖雲鋒是在最緊要的關頭迅速做出了決斷,這才以暴血為代價,避免了經脈暴裂的風險。
震驚肖雲鋒能夠如此果斷作出決定的同時,裘天海心中更感到一股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