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振突然滿是威嚴的一聲輕喝,喝地韓烈戰直接打了一個激靈,慌忙抬起了頭。
“對,抬起頭來,昂頭挺胸的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都快要死了,你還怕我做什麼……”
說著說著,韓振剛剛威嚴幾分的神態又迅速萎靡下來。
韓烈戰看在眼裡,看他確實一幅快死的樣子,連那長久紅潤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白的能看出一道道如同蚯蚓一般都血管來。
突然的,心裡不知從哪鼓足了一口勁。
韓烈戰開口道:“是我做的。”
說完,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死死盯著韓振小心防備著,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樣突然對自己動手。
萬一他拼死也要跟自己搏命,自己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人豈不是要完蛋!
然而,韓振並沒有做出什麼特殊舉動。
他只深深看了韓烈戰一眼,淡漠道:“我知道。”
見他如此輕描淡寫的就跳過了自己的“偉績”,一股莫名的羞辱感瞬間佔據了韓烈戰心頭。
當即,他歇斯底里道:“不!你不知道!你以為你對什麼都瞭若指掌,對什麼都管理道條條有序嗎?你可知道韓家有多少人在私下和外面亂勾結,每年又有多少生意被他們活活糟蹋?你不知道,你肯定不知道!”
“你就只知道在這大廳裡像死人一般都坐著,就知道教訓我!”
韓烈戰一邊說著,一邊不由自主的用手指著韓振,就像是數落下人一般,指指點點。
然而,韓振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面對韓烈戰積怨已久的怒火,同樣只輕描淡寫的說出兩個字:“知道。”
聽他還是這麼回覆,韓烈戰譏諷道:“父親,行了,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讓人看著真不爽。我問你,你若是真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你怎麼不去管,怎麼不去懲罰他們?我平時多花點錢都要被你數落個半天,你怎麼就不管他們?”
韓振張張口,再次咳出一口黑血,又長長舒了一口氣後才緩緩道:“這就是人性。”
“我們韓家已經到了很艱難的時刻,如果不是因為上面還有我這個武客在壓著,下面肯定早已亂套。”
“如今,韓家裡裡外外也就只有老福一人可以稱得上忠心,我們只有讓其他人能持續嚐到甜頭,讓他們有著繼續依靠著韓家的心理,這樣才能讓他們繼續留在韓家的同時,又因為顧忌我的存在不會鬧出什麼大事。”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持續不了多久了,畢竟我很快就要死了,再也沒人能壓住他們了……想必過了今夜韓家的局勢就要大變,韓家也……”
說著,韓振忽然停了下來。
韓烈戰冷冷看著他,一點兒也不憐憫這個生自己、養自己的老人。
嘴裡不客氣道:“韓家也怎麼,你倒是說啊?”
韓振笑笑,不再說一個字。
毫無血色的雙唇抿地緊緊,是因為他已經快要壓抑不住自己的傷勢。
忽然,胸口一陣出奇的絞痛。
隨著“啪”地一聲,韓振的雙手死死扣在扶手上,那撕心裂肺的痛,疼地他連眉毛都揪了一起,五官不住向裡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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