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扁笙對上目光時,她能從扁笙的眼睛裡看出深深的歉意。
嬴悅勉強笑了笑,隨後抬步走向王一仙,只留下一個背影給扁笙。
與平時不同,這次是她主動離去。
悽慘的嚎叫聲,都快要跑出耳朵所能聽見的範圍。
嬴悅只期望方宗就算失去了理智也不會對普通人下手,不然這對昌元城來說絕對比把它交給奎陽還要危險,完全就是災難!
一步一晃著,嬴悅好不容易來到了王一仙身前。
她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
如枯木一般的體膚,如雜草一般枯糙的白髮,兩隻眼睛半睜著,如果不是還有眼珠在滾動,甚至都讓她分辨不出王一仙究竟是死是活。
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卻沒有一丁點兒生的氣息。
嬴悅自認問題不是出現在自己身上。
畢竟她即便隔著十幾丈的距離也能感受到扁笙的氣勢,以及山二剛剛倒下所發出的如裘雨芳一樣,十分微弱但確實還存在的生的氣息。
抬手比劃著,嬴悅面向王一仙畫了個巴掌大的長長方塊。
她說不出話,只能以此表示自己是為符籙而來。
待到她看見王一仙的眼睛朝下抵著,嬴悅會意,把手探向他衣間。
沒有,衣襟裡什麼都沒有。
嬴悅抬了抬頭,見他還在向下抵著眼。
這才反應過來王一仙的意思可能是在指:衣袖。
望著他似乎輕輕一碰就要化為萬千木屑的身軀,這一刻,嬴悅猶豫了。
想要把手探進衣袖,就要把王一仙放在膝上的雙臂抬起。
“……”
王一仙會因此受到什麼損傷嗎?
怎麼看,都有些冒險……
猶豫著,猶豫著,嬴悅拖著不太利索的身子回頭尋到了她的短匕。
如果能把衣服割開,藏在裡面的東西自然就會露出來。
雖然又耽擱了一些時間。
但這樣一來,王一仙岌岌可危的身軀也得以保持下去了。
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