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痂”的堅韌程度,會隨著凝合的次數一次比一次更強,嬴悅與方宗交手了這麼多次,比誰都更加清楚這一點。
想要把方宗一擊斃命,不考慮到這一點可不行。
除此之外……
自己何時出手,從什麼角度出手,要如何蓄力爆發斬出足夠強的一擊,這些才是重中之重。
一場苦戰,在所難免。
接連兩三次躲閃,嬴悅方才那一斬損耗的內勁才堪堪回覆上來。
隨著方宗身上的“血痂”越來越具有強度和韌性,她已經不能再像最開始於城主府裡一般,只憑力道就能把方宗砍傷,必須每一次都把內勁凝聚在刃尖,以此切入。
平時不覺得什麼,真到遇見強如方宗的變態時,才發覺伴隨自己多年的短匕竟開始有些累贅。
這把短匕是從一個死在她手上的人身上扒下。
當時覺得順手,且質地也還不錯就留作自己用,一留就是十幾二十年,直到現在。
生怕刃尖被方宗不合常理的肉身磨鈍或幾碎,嬴悅在尋到可以把方宗一擊斃命的瞬間前,也不能再以刀身去抵擋。
她於方宗的拳影中反覆閃瞬,躲去又回來,回來再避開,神經時刻繃緊著一點兒也不敢放鬆。
“如果自己也能有扁笙、裘雨芳手裡那麼厲害的武器就好了。”
頻頻躲閃間,嬴悅一邊與可能會把方宗一擊斃命,但又不是完全有把握的機會擦肩而過,一邊在武器方面有了更高一層次的期盼。
她按捺著所有不必要的衝動,知曉自己有符籙支撐,只要能忍得住,遲早會尋到一個契機。
到時候……
!!!
正想著,方宗一個用力過度,竟蠢到被自己的手臂砸到了臉。
嬴悅雙目一凜,殺氣爆騰。
所有的氣勢收縮再收縮,前所未有的把自己所能掌控的所有天地之勢壓縮到緊貼著體膚一寸以下!
內勁渡入短匕,同時更以先前所沒有的程度在溢位的內勁上二次覆蓋!
所有的希望彙集於這一刻。
“斬!”
當!當!
爆發的厲喝聲中,嬴悅怎麼也沒想到回應她的竟然是兩聲脆響!
她本以為方宗次次增強的“血痂”就只有外在的一層會不斷提高堅韌程度。
直到這一次出手才赫然發現,其之前每一次都被成功展開的喉骨,竟然也變硬了!
第一聲脆響,是她斬斷方宗揚起的手臂時所發出。
方宗被她斬的多了,已經有了下意識的反抗。
但又因為嬴悅先前幾次都是沿著方宗腋下自下而上斜切,即便方宗手臂部分的骨頭有所固化也沒有增進到可以阻攔短匕斬下的程度。
但第二聲脆響就著實不一樣了。
不僅是聲音,還有順著刃尖一點點反饋到手中的震感……
嬴悅的臉上大驚失色著,心裡不得不承認這是她這輩子斬出的所有刀劍中,最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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