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躲開！”

世上最為愚蠢的幾句話裡，這句話尤為具有代表性。

肖雲鋒一臉看笨蛋的表情瞟了裘雨芳一眼，完了還是繼續與扁笙冷聲道：“你可知道，我只是用了七成的功力在與你僵持。”

“提出問題的是你，給出答案的是我，現在我只是要你承認自己的錯誤，確認正確的答案給我而已，難道你就這麼輸不起嗎？”

七成！

這還僅僅只是七成！

幾人心中各自驚駭著，不敢想象肖雲鋒是憑藉什麼辦法在如此年紀取得如此成就。

功力可以作假，可以憑藉靈丹妙藥、天材地寶強行拔高。

但他操控天地之勢的本事可是大家親身經歷了，且還在眼前實實在在看著的。

倘若肖雲鋒不是真的天賦異稟，他又怎麼可能把天地之勢拿捏的如此恰到好處。

所以幾人心裡一點兒也不懷疑肖雲鋒口中的“七成”說法。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一點在江湖中本就是最為常見。

“呵……呵呵呵……”

隨著肖雲鋒刻意把氣勢加重，扁笙原本還能勉強瞪著肖雲鋒的腦袋，也不得不一矮再矮。

她笑著，都到了如此地步了還在笑！

頭上烏黑秀麗地齊腰長髮因為矮下的身軀被迫搭在了地，兩排白淨整齊的皓齒也因為咬地太過用力，正於他人看不見的地方悄悄滲出著絲絲血跡。

“出塵期又如何，技藝高深又如何，雨芳沒有因為你是她師父而過得開心，甚至還差點兒有了性命之危！難道這就是你所認為的資格？”

執拗。

比裘雨芳都執拗。

肖雲鋒深深看了裘雨芳一眼，淚眼婆娑著，又是自責又是乞求，知道自己再不停手的話，怕是真要被她恨上一輩子。

哪怕此時心裡不滿著，十分、萬分的不滿著！

但扁笙是裘雨芳的娘，是她的親孃，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自己又能把她怎樣呢？

身上氣勢一收，肖雲鋒頭也不回地徑自走出百山門。

既然是我的不是，我走還不行嗎？

你們一家子的事，就讓你們一家子自己去說吧。

沒完沒了了還。

說翻臉就翻臉，說結束就結束……

裘雨芳怔怔站在原地，眼看著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身影就這麼再一次漸行漸遠。

“他走的又不快，現在去追的話肯定能追上。”心裡這樣想著，腳上小跑了起來。

跑著跑著，又漸漸停下。

眼中的淚怎麼都止不住。

人，也頗為不爭氣的蹲下來了。

……

突然鬧出這麼一件事。

肖雲鋒心情被毀，也全然沒了幫他們看井水、看蠱的心思。

路上見到有狂流期的武客在罵罵咧咧的朝某一方向聚集，猜到他們可能也是中了蠱的亂匪，卻是一丁點兒想要過問的心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