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源走了,沒有把話說完就飛速逃走了。
肖雲鋒想要追去。
不然任由胡源把傷勢調養,甚至是實力更進一步,真不知道下次再與他見面時,還有沒有能力再與他走上幾個來回。
一步踏出,肖雲鋒明顯感覺到冥想之界中的某一處突然暗了些。
心中一個激靈,頓時撤回了腳。
顧不得再追胡源,而是轉身回到了裘雨芳的身前。
……
炎炎烈日下,一道紅得發黑的身影猛然鑽入一片荊棘。
那是一座山,一座略顯荒涼,只有荊棘遍佈和一個懸崖的山。
山距離昌元城百里,周邊無村落。
山崖下有一條河,水流很快,快地拍打在礁石上的水花隨隨便便都能騰起一丈之高。
沙沙。
沙沙。
胡源眼神狠厲著,一路埋頭向前衝去。
他赤裸著身子,任由滿山荊棘在自己身上劃過。
雖然他很希望這些荊棘能夠再硬上一些,最好能把自己的身軀劃破,可他還是低估了自己的身體之堅韌,只能先靠這些荊棘撓撓癢,勉強壓抑心中的躁動。
然後……
砰!
高崖之下,跌落一人!
他像是故意一般,明明山崖下的河流這麼寬廣,不可能跌下去後不跌到水裡,偏偏他就是砰地一聲落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整個人摔成了一堆爛泥。
人影跌下之後,這座山又恢復了本來的面貌,沒有人在上下狂奔,也沒有荊棘在被他打擾。
十幾息過後,摔成了爛泥的人忽然吹出一口氣。
緊接著他的手指、四肢,連身子也跟著慢慢膨脹,很快就變成一個完完整整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胡源!
“哼。”
他悶悶哼了一聲,利利索索地從地上爬起。
緊接著就如之前一樣,赤腳繞到山的另一頭,從滿山的荊棘從中穿過一路來到山崖後,再次躍下。
那天從昌元城逃離後,胡源就在奔回羅剎嶺的途中遇見了這座山。
他也想回到羅剎嶺在安心把身體打磨,可他心中的躁意實在憋得厲害,再不讓他找些事情發洩,怕是要活活把他逼瘋。
所以當他尋到這座山,他直接一股腦兒衝了進去,在荊棘叢裡玩的那叫一個爽。
然而爽沒爽多久,他的身體就強橫到了荊棘叢再也劃不開的地步,讓他不得不另尋它法來繼續消磨心中久居不散的躁意。
所以,又有了他跳崖的一幕。
這些天來,他從早到晚的重複著這件事,一刻也沒有停歇過。
他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跳下山崖,可能有近千次,也可能已經過了一千次。
他只知道自己再過不了多久就不能再依靠這種方式消磨了,跳崖已經對他沒有多少幫助了。
據他估計,存留在體內的藥效可能還有十分之一二。
如若跳崖的方式不能再對他造成傷害,那這十分之一二的藥效即便不再使他心中的躁意強烈到不行,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