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肖雲鋒一行人今天就能到達幻羽城。
羽鷥良身形稍稍一頓,偏頭與身旁的隨行弟子問道:“肖雲鋒他們還沒來到幻羽城嗎?”
話剛說完,才想起她們都在自己身旁跟著,哪裡有空去留意外面的訊息。
搖了搖頭,先一步邁出裴府,一抬眼正好看到自家茗夜樓的姑娘領著一群人來,為首的男子可不就是肖雲鋒!
“我剛唸叨著幾位,幾位就已經來了。”
羽鷥良快步迎上,依次朝肖雲鋒、楊義、裴月君,其他人拱了拱手。
眾人也同樣拱手回禮:“羽將客氣了。”
兩邊一來一回招呼罷,領路的姑娘快步走到羽鷥良身旁,輕聲說了幾句。
未等她說完,羽鷥良已經擺了擺手將她打斷。
主動與裴月君再次拱手說道:“令堂的事,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我身為幻羽城的負責人,肩負著太多事務,實在無能為力。”
“唉……”輕輕嘆了口氣,羽鷥良抬手向身後一攤,“幾位請隨我來。”
眼下不是客套的時候,更不是互相問責的時候。
羽鷥良前腳剛踏出裴府,後腳又踏了回來,親自引著肖雲鋒一行人來到了裴家後院。
懸掛的簾布、擺放的屏風。
一眼望去不難看出這些人都被一一隔開著,所活動的範圍只有各自的一間屋和門前丈許空地。
有人聽到屋外的動靜,稍稍掀開簾布探了探頭。
一見是裴月君回來了,臉上禁不住欣喜萬分,剛想要踏出去迎接又硬生生收住了腳,一臉的喜色也轉眼變為愧疚、不甘。
“二叔!”
裴月君看到那個退縮的身影,遠遠招呼了一聲快步迎了上去。
儘管本質上的裴月君並不是裴家人,可他生在這裡,長在這裡,與裴家人親密生活了十幾二十年,彼此之間不可能沒有深厚情誼。
眼見裴月君真的回來了,裴霖躲在簾布後的身影都禁不住微顫起來。
他也想出去把裴月君迎上,好好看看裴月君這些年是不是又長高了,本領更厲害了,可他一想到自己身上中了蠱,不能隨便與人接觸,他就緊緊抓著身後的簾布,裴月君掀了好幾次都沒掀開。
其他人聽到裴月君的聲音,也紛紛掀開簾布偷看兩眼,跟著招呼起來。
“小裴!”
“大哥!”
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在裴月君眼中出現,偏偏無論他們中的哪一個都沒有越出簾布一步,自始至終都躲在簾布之後,眼中的意味既有欣喜也有內疚。
裴家之所以能發揚光大,多半是裴月君的腦子靈光,懂得發現商機,其次才是因為他們裴家人團結,從不內鬥。
如今裴月君幫裴家成為了幻羽城第一大戶,還和庸王的人打通了關係,連茗夜樓的人見了都要恭恭敬敬,卻不想他這才走出去幾年,裴家就遭遇如此劫難,眾人心裡當真是說不出的內疚。
裴月君好不容易回到家,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幕。
他眼裡藏著火,拳頭握了又握,牙關裡緊咬著的必是魏無垠三字,卻是氣地根本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