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鋒,你瘋了不成!”
趁著肖雲鋒的攻勢放緩,豐末年朝他厲聲大吼著,氣地雙唇發抖。
說完,又把嘴巴張張合合,一副有話想說,卻忍住沒說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依舊又黑又沉。
然而他這一吼換來的,就只是讓站在距離自己不過十來丈遠的肖雲鋒再一次揚起手臂。
豐末年的話傳到肖雲鋒耳裡就跟耳旁風一般,進了便出。
其臉上的神情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冷漠,一雙漆黑的眼睛中不僅沒有一丁點的玩笑之意,甚至還多了幾分狠厲殺意,冷如寒刃。
豐末年見他如此,本就氣惱地臉上更顯幾分憤怒。
怒地他略顯黝黑的面板下,青筋紛紛暴起!
又在某一瞬間消散的一乾二淨,連那怒不可遏的表情也轉變為狡黠的笑。
這時,豐末年的聲音也變得奇怪起來:“肖雲鋒啊肖雲鋒,可真不愧是你,竟然有本事察覺到我不是豐末年,到底還是小看你了。”
對方的聲音又細又柔。
肖雲鋒說不上十分熟悉,但是簡單聽過後,還是能分辨出此人應該就是從螭骨嶺跑出的胡源。
胡源是怎麼偽裝成的豐末年?
胡源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肖雲鋒想起豐末年先前所說,說胡源從螭骨嶺逃走之時,可是連他留給巫羅天的十幾個騰蛇果也一併偷走。
當初的胡源就已經藉著邪門外道步入了出塵期的境界。
如今他還拿到了騰蛇果,實力又會有怎樣的進階?
耳裡聽著對方在譏諷,腦裡猜想著種種可能,肖雲鋒此時的臉色比之先前更加嚴肅幾分。
卻苦於自己不是有備而來,且沒有帶著鱗籠意傍身,心中的把握並不如平時那般十拿九穩,已經準備把他引出昌元城先,到時候地勢空曠起來,自己也方便動手,不用擔心傷心無辜。
這時,胡源又開口朝他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揚起手臂,這裡看看,那裡瞧瞧。
不管肖雲鋒有沒有要回他的意思,只一臉疑惑不解地自顧自道:“為了把豐末年的模樣和習慣盡數學下來,我可是專程扮做他商隊裡的弟子,跟在他身邊好些天。”
“我自認無論是從衣著和身形看來,還是走路的樣子、與人動手的樣子,甚至是說話的聲音、時時刻刻的表情都已經學到一模一樣……”
“你究竟是怎麼發現的?”
同一個問題,胡源連著問了兩遍。
他歪頭看著肖雲鋒,臉上是滿滿的疑惑,可他佈滿了血色的眼睛裡卻不像臉上那樣有疑惑夾存著,只有無盡殺氣。
肖雲鋒看得出來,他是把自己當作眼中釘一樣的存在,非殺不可。
自己與他之間的恩怨說不好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要算的話頂多也就是狂刀門被滅那天,不然就是之後的第二天,自己與馮黢翻臉且差點兒被白素生殺死的那一天。
肖雲鋒並沒有與人反覆叨嘮個不停的習慣。
此時的他,即便有胡源在身前反反覆覆地追問,也依舊只是一如既往地冷冷盯著他,同時蓄力待發著,時刻把對方小心提防。
胡源等了好一會兒,見他還是不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