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一見到秦白,就看出他的不凡。
儀表堂堂,衣著講究,手上端著的長物也給自己一種應該覺得有些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是什麼來歷的奇怪感覺。
這種人,多半是有些來頭。
可不是王青平日裡做掉的那些普通人,那種人死了就是死了,根本沒人在乎,可要是秦白這樣的人不明不白的有出無回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護短的瘋狗跳出來,不鬧自己一個雞犬不寧,誓不罷休。
眼睛多多將秦白打量幾眼,目光中裝出一副欣賞的意思,腦袋裡想著的卻是如何將彼此之間的爭端畫上一個圓滿句號,僅僅是因為秦白給人的外在感觀,就已經決定一改往日作風,想要把事情善了了。
“你是秦白吧。”
不等秦白自我介紹,王青已經笑呵呵地打起了招呼。他拍拍沾了些許灰塵的手,又拍拍身上只有習武時才穿著的衣服。
看了一眼站在稍遠位置的陌生人,與秦白招呼道:“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我之間確實是有著一點點的矛盾,坐下來說吧。”
王青抬手指了指旁邊的石凳,率先坐下。
秦白冷冷看了他一眼,手上鱗籠意一沉:“我不是來找你說話的,我和你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當初斷了我朋友一根胳膊,今日我代她來討你一根胳膊,是我親自來,還是你自己動手,大家痛快些,省的也不止是我一個人的時間。”
王青坐在石凳上,耐心聽著秦白跟自己放狠話。
他有蔣立護衛在旁,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若不是捨不得自己建立了好多年的產業,生怕事情鬧得不好收尾,逼得他不得不換個地方重起爐灶,他才懶得跟秦白磨磨唧唧。
所幸他也聽出了秦白話裡的意味。既然秦白果然是為了那個女人的事而來,這就好辦了。
王青輕輕笑了一聲,沒有立刻開口接話。
手上一個響指,裴管事立馬跑去練武場的一角,費力地拖出一根長長的棍子。
這根棍子,就是他與曲柳兒同時看上的棍子。
不是說它有多好,王青之所以會看上這根棍子,全然是因為它做的夠長,比較稀奇,王青買回來後只拿在手裡把玩了兩下,就因為其長度實在不怎麼合理,根本把玩不來,便頓時散了喜愛之意隨手仍在角落裡了。
如今秦白來找自己討說法,自己把長棍送給他,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示好。
又伸手攔住拖著棍子的裴管事,起身接過長棍,親自送到秦白身前:“一切都是因這棍子而起,有什麼不滿,你與它說,比與我說更合適。”
事已至此,秦白再繼續給臉不要臉的話,王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透過秦白的身子,再次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裴月君,並順便給蔣立遞了一個彼此心領神會的眼神。
這時,裴月君“好心”提醒道:“秦白,別怪我這個做朋友的沒有提醒你,你這一趟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可別因為他人幾次虛情假意的示好,就忘了你師父派你出來的目的,這不光代表著你心裡的疙瘩會不會解開,也代表著從此以後你和你師父之間,究竟能進一步相處到什麼程度,可別讓他失望啊。”
當著王青等人的面,裴月君就好像生怕事情鬧不起來一樣,在旁邊添油加醋著。
他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神秘又不失風度,讓王青看地心裡毛毛的,總覺得哪裡有一個天大的陷阱在等著自己去鑽,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