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一聲搖搖頭,彎身鑽入蓬中。
埋沙島的弟子見他們都已坐好,該划船的划船,該煮酒的煮酒,該吹笛的吹笛,不該問的一概不問。
萬青捏了一塊糕點,拿到嘴邊,只輕輕咬了一角,隨意道:“肖公子見到了想見的人,不知一天下來,感受如何?”
“與想象中,還是有些區別。”肖雲鋒知道萬青言中所指,當下也不避諱,直言道,“但其作風作派,倒是不太欣賞。”
“不欣賞就對了。”
萬青將糕點放下,似是不喜它的口味。
伸手在帕上輕輕擦抹,身子隨意側躺在席上,一身曲線盡數展現,十分誘惑養眼。
她這幅模樣,萬清是已經習慣了的,只是不想師傅在一個男人面前也會這麼隨意,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想要提醒,又發覺對方一臉正色,無動於衷。
好像只有她自己才是心存歪念,一時更不知要如何是好。
肖雲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了一天的百珍花蜜酒,此時換做尋常的民間烈酒,口中火辣辣地一直到胃裡,反而更舒暢幾分。
“屻江城的事,還請萬當家的詳細道來。”
“真想知道,就喚奴家一聲萬姑娘聽聽?”
肖雲鋒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怪異連連,卻是一聲不響,又悶了一盅烈酒。
萬青看著他,見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解風情,心中暗啐一聲小混蛋,悄悄向埋沙島的弟子使了個眼色。
然後,肖雲鋒身前的酒,被撤下了。
“萬當家的,這樣可就沒意思了。”肖雲鋒面帶不滿,但也能聽出是在玩笑,沒有較真。
萬青咯咯輕笑,就是不為所動,她就是想讓肖雲鋒拋下那顆羞恥心,不然也不會特此邀他一同遊玩。
正因為知道肖雲鋒心中好奇屻江城的事,萬青才會藉此機會戲耍他一番。
眼見肖雲鋒一臉正色,就是不向自己服軟,萬青嘆了口氣,竟聲帶哽咽:“終究是歲月飛逝,人老珠黃,想當年奴家每每出現在城中,哪一次不是眾人追捧、萬人空巷。如今,卻是連一聲姑娘都變作奢求。”
肖雲鋒受不了這番傷情,好言道:“萬當家的莫要如此,雲鋒只是礙於輩分不便輕薄,才不願說出這類話語。不然,以萬當家的風華絕代容貌,哪怕再過十年也稱得上一聲姑娘。”
萬青聽了,哽聲一滯:“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卻不想萬青神色一黯,口吐兩字:“果然。”
“果然什麼?”肖雲鋒不解,反問道。
“你果然在外面學壞了!”萬青忽然坐起身子,目光如炬,“說,在哪學的這些東西,別跟我說是肖大哥教你的,就他那個木頭腦袋,我才不信他能擠出這些話來!”
噗嗤。
萬清一個沒憋住,笑出了聲,不僅是她,連同一旁煮酒、撐船的弟子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船頭吹笛子的少女倒是沒笑,只不過是將笛音歪到了天上,嚇跑了一堆魚群,嚇哭了岸邊的孩童。
肖雲鋒一臉苦笑,算是深深感受到了女人的與眾不同,心中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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