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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知道。”墨蒼雲微笑，“等我突破九階，再來回答你這個問題。”

林中果然跟剛才想象的一樣，幾乎看不到陽光，偶爾從密密層層的枝葉中透過幾絲光線，宛如金針一般耀人眼目。雖然天氣晴好，卻到處霧茫茫的，果然越往裡走霧氣越弄，能見度隨之降低。

好在他們運氣不錯，一路行來，居然找到了三種種所需藥材，雖然數量稀少，配製冰肌焰骨的解藥卻已足夠。

有墨蒼雲這個堅實的後盾，凌雪舞當然心無旁騖，集中所有心神尋找藥材。隨著採到的藥材增加到十種，林中已幾乎黑了下來，再也無法尋找。

“不行了。”凌雪舞搖了搖頭，“先找地方休息，填飽肚子，明天再找！”

三人的運氣不錯，不多時就找到了一個山洞。洞內不但足夠寬敞，且十分乾燥，最妙的是瘴氣居然比外面稀薄得多，很適合暫時棲身。

“落月，護著小舞。”墨蒼雲將柴火放下，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我去打幾隻山雞野兔來。”

凌雪舞叮囑了一句小心，看著他沒入了洞外的黑暗之中。一回頭，卻發現落月的神情有些奇怪，登時有些緊張：“怎麼了？”

“……沒事。”落月搖頭，眼裡又浮現出了那種並不陌生的、淡淡的迷茫，“我覺得好像……並不怕那些瘴氣，不需要蒼雲用內力護著。”

凌雪舞怔了一下：“真的？你的內力不是才七階？”

“是，所以才奇怪。”落月看著跳動的火苗，眼裡有晶亮的星芒在閃動，“我在想，會不會跟我來自的那個未知的種族有關係。”

凌雪舞摸著下巴，一臉深思：真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

墨蒼雲的運氣不是太好，走了好遠還沒有任何收穫。畢竟太陽已經落山，大概那些山雞野兔也知道危險，都躲起來了。

“不如抓幾條魚回去？”在一條小溪邊蹲下來，他洗了洗手，盯著水面自言自語，“小舞做魚的手藝也堪稱一絕，作料帶的也挺齊……”

清澈的水中，映著他那雙璀璨如星、深沉如潭的眼眸，一抹暗沉又冷銳的光芒一閃即逝：有人。

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幾乎是出於一種類似野獸的本能，他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似乎多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那股氣息很淡，但絕不難聞，反而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冷香，或者不能算是香，只是一種冰雪的清冷，讓人很容易想起寒冬臘月的冰天雪地。

那種冷香並不帶著殺氣，卻偏偏讓墨蒼雲感覺到了一股極強極強的攻擊性和侵略性，彷彿他在這一瞬間變成了某個人得不到決不罷休的獵物——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

想他滄海王縱橫虞淵大陸多年，一向天地我為王，想要誰要誰，什麼時候做過別人的獵物？想得到他？

找死。

能得到他的只有一個人，但絕不是背後這個“冷香”。

墨蒼雲微微冷笑，完全不動聲色，甚至連後背的線條都沒有絲毫僵硬，彷彿渾身都是破綻。

但有時候，渾身都是破綻，反而沒有破綻。

黑暗中，的確有一雙眼睛，已經盯了墨蒼雲很久。

那雙眼睛成了漆黑之中唯一的光芒，乍一看去的確冰冷，卻又閃爍著一抹興味，一絲暖意，只不過隱藏得太深，沒有人看得出來。

慢慢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心口，他唇角的笑更詭異而深沉。然而就在他打算穿林而出時，目光陡然一凝：一朵金花無聲無息地疾射而來，瞬間逼近了咽喉要害！

金花的主人當然是墨蒼雲，雖然只有一朵，但他有絕對的自信：一定可以將這個人逼出來！

長笑聲中，一道人影沖天而起，瞬間輕飄飄地落在了他的面前：“這是定情信物嗎？我喜歡！不過只有一朵，未免太少了吧？”

墨蒼雲不是落月，他沒有在完全黑暗中視物的本事，幸好藉著從樹縫中透入的月光，至少可以看到來人身形高大挺拔，漆黑的披風幾乎將他整個籠罩在了其中，隨著晚風獵獵飛舞，居然說不出的瀟灑倜儻。可惜因為光線太暗，除了那雙璀璨如星的眼睛，根本看不清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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