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這一帶頭,好多人都按耐不住了——其實他們早就按耐不住了,雖然一直坐在座位上,手腳卻早已跟著動了起來。眼看著這身份非富即貴的兩人跳得那麼盡興,便有不少人加入了其中。
“你們都瘋了嗎?她跳的那是什麼鬼東西!”眼看著這一局又要輸慘了,司若煙又急又怒,忍不住跳起來尖叫,”這、這也叫跳舞?她根本就是瞎蹦躂!你們、你們別跳了!停下!都給我停下!”
她雖然叫得聲嘶力竭,可惜除了她身邊的人,根本沒人理她的茬兒,倒是越來越多的人被感染,各自起身跟著跳了起來,跳得那叫一個嗨,整個場面熱火朝天,大多數人都覺得簡直從來沒有這麼解放天性的時候。
北堂蒼雲撫了撫眉心,落月已經忍俊不禁地開口:“覺得怎麼樣?”
北堂蒼雲笑眯眯地點頭:“彈的不錯。”
落月回頭瞅著他:“跳的呢?”
北堂蒼雲沉默片刻才誠懇萬分地開口:“我很想說跳得也不錯,可是……我的良心會痛啊!”
落月差點笑出聲,眉眼已經彎彎如新月:“其實沒那麼糟糕……”
“那也叫跳舞?”北堂蒼雲毫不客氣地吐槽,跟著突然眉開眼笑,“不過無所謂,贏了就行。”
落月點頭:“原來小舞的秘密武器就是藍清楓,她本事倒不小,連這尊神都能請來。”
北堂蒼雲嘆了口氣:“她連我這樣的煞神都收服得了,何況一個藍清楓?”
話音剛落,只聽錚的一聲,琴聲停止,藍清楓袍袖一揮站了起來,墨雪舞已奔了過來,笑眯眯地點頭:“辛苦了,哥。”
“幸不辱命。”藍清韻回頭看著她微笑,順便抬手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
這個動作可就不是一般的親暱了,何況還男女有別!若非交情匪淺,怎會如此?再加上墨雪舞那一聲哥,還有之前北堂蒼雲認了藍清韻做妹妹,那麼藍家現在歸了誰,是個人就知道了吧?
墨雪舞自然也感受得到他的親暱,越發撒嬌一般笑了笑:“先歇著,晚上蒼雲請你喝酒。”
藍清楓點頭,帶著琴退了下去。
墨雪舞隨後轉身,對著北堂千琅施了一禮:“父皇……”
誰知第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司若煙突然蹦起來一聲尖叫:“不算!不行!她沒贏!贏的是我!”
跳舞是她最有可能獲勝的一項,原本志在必得,誰知竟又是這樣的結果,她怎能不怒?
北堂千琅看她一眼,倒是沒有動怒,甚至還微笑:“哦?你贏?”
“自然是我贏!”司若煙連奔帶跑地上前,都顧不上行禮,“她那也算是舞嗎?根本就是亂跳一氣!皇上,您應該看得出來吧?”
北堂千琅笑了笑,語氣很淡:“方才定下了規矩,誰能令眾人沉醉其中,跟隨起舞,誰就是……”
“她使詐!”提及這個,司若煙更氣不打一處來,尖叫聲也越發不堪入耳,“她、她分明早就把這些人收買了,幫她一起作弊!”
北堂千琅臉一沉,語聲也變得嚴厲:“不得胡言亂語!”
“臣女沒有胡說!”司若煙也豁出去了,嗓門兒居然比他還大,“皇上,您看看她跳的都是什麼鬼東西,惡俗不堪!若不是使詐收買他們,怎會……”
“俗又如何?真正的好東西,本來就應該雅俗共賞。”北堂千琅淡淡地打斷了她,“何況評判標準你是認可了的,沒有人逼你。”
“那……那是她使詐!”司若煙一口咬定這一點,“臣女怎麼知道她提前收買了這些人?為了在舞技上贏過臣女,她也真夠下血本的!這些人又都是些見錢眼……總之她、她使詐!”
其實之前還好,可是“見錢眼開”四個字一出口——雖然“開”字沒說出來——卻一下子犯了眾怒,不少人均臉現慍色,雖然礙於皇上在場不敢多說,卻都向司若煙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司若煙顯然也知道自己情急失言,惹翻了一票人,卻又不知該如何補救,原本就通紅的臉越發紅得幾乎滴出血來,暗中又開始問候墨雪舞的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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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安靜之中,藍清韻淡淡地開口:“我若說不曾被小舞收買,怕是也有人不信。所以我只想說,不是任何人,都能收買我的。有些買不起,有些錢再多都買不到。”
言下之意,如果是你司若煙,給再多錢都收買不了我。說墨雪舞收買眾人幫她作弊?即便是真的,那也只能說明她有這個本事。
這話無疑說的相當高明,北堂蒼雲笑得很開心:“還是我妹妹會說話。小舞,這一場讓她贏了吧,費那些口水做什麼?”
墨雪舞微笑:“我也是這麼想的。司若煙,你第一,回見。”
然後,她對著北堂千琅屈膝施禮,回到了北堂蒼雲身邊,順便對藍清韻笑了笑。藍清韻回她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北堂千琅自然明白兩人的意思,便挑了挑唇:“好,本場比試,司若煙第一,小舞第二,程姑娘和杜姑娘就並列第三吧。比下一場。司若煙,你可以退下了。”
司若煙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