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墨雪舞竟然有些不敢跟他對視,就扭開了頭:“沒有,你想多了……嗯……”
她突然悶哼了一聲,因為步天突然俯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了回來,下頜骨頓時一陣劇痛,他卻不曾放鬆:“看著我的眼睛,我可以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實話,所以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我能對蒼雲多狠,就能對你多狠。”
雖然知道步天絕對不會對她做什麼,可兩人如今的姿勢仍然讓墨雪舞覺得不舒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掙脫:“你先起來,我們慢慢說……啊!”
一聲驚叫不自覺地衝口而出,步天不但繼續捏緊她的下巴,另一隻胳膊更是橫過來,左手抓住了她的右肩,手肘壓住了她的左肩,死死地控制著她,目光裡的冷意又重了幾分:“告訴我,你剛才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墨雪舞有些無奈,只好放棄了掙扎:“哥,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有你想的那種意思。如果你硬要逼我,我只能跟你說,如果將來我跟蒼雲真的沒有辦法在一起,那麼只能是他負我,我寧死不會負他。”
不知是因為她這句話,還是因為看到了他她底深處淡淡的苦澀,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步天先是愣了一下,兩隻手的力道都慢慢放鬆。許久之後才搖了搖頭,聲音的溫度終於回升:“蒼雲永遠不會負你。”
墨雪舞笑了笑:“所以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我剛才真的只是隨口一說。”
其實真正想說的她沒說,大概是因為不敢。兩個人並不是兩不相負就一定能在一起的,有些時候,客觀的因素反而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步天沉默片刻才重新開口,看起來已經恢復了往常的邪魅不羈:“我巴不得你們不在一起,我早就說過了,蒼雲我跟你搶定了,你要抓不住,只好自個兒去哭,沒人會安慰你的。”
當然知道這是玩笑,墨雪舞撇了撇嘴:“趁早別白費力氣,你沒可能把他搶走。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到底為什麼對蒼雲那麼好?別跟我說你喜歡男人,就算全世界都相信,我也不會相信的,你的老底早就被我揭穿了。”
步天哼了一聲:“我就不告訴你,你能怎麼樣……啊!”
這次輪到他驚呼了一聲,因為墨雪舞趁他不防備,居然猛的一個翻身把他壓倒在床上,騎在他的身上掐著他的脖子,滿臉獰笑:“我要嚴刑逼供,你招還是不招?”
如果不是因為戴著面具,墨雪舞一定會看到他已經滿臉黑線,並且有些無奈地哼了一聲:“下來。我是寵你,但你也不能這麼不像話。騎在一個大男人身上算怎麼回事?快下來。”
墨雪舞才不在乎,一隻手繼續掐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已經捏住了他的面具,繼續獰笑:“你再不說實話,我就揭了你的面具。”
步天其實一個巴掌就能把她打飛,卻只是哼哼地冷笑:“揭吧。不過我還告訴你,我比蒼雲俊多了,你可不要一看到我的臉就愛上我,否則蒼雲會一巴掌把你劈成碎片。”
墨雪舞冷笑:“是嗎?那我還非得揭開看看了!”
她的手往上一抬,面具已經稍稍離開了步天的臉。可步天依然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燭光下,他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的星星,美得那麼不真實。
所以墨雪舞就忍不住放開了手,由衷地讚歎:“好美的眼睛,跟蒼雲的眼睛一樣,又那麼幹淨,我實在下不了手。”
說著她躺在了步天的旁邊,枕著雙手閉上了眼睛:“哥,我就不信你永遠都不說實話。”
步天同樣把雙手枕在了腦後,哼哼地冷笑:“還用得著永遠,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我對蒼雲好就是因為我喜歡他,你管得著嗎?”
墨雪舞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別吵,我要眯一會兒,困死了。”
步天轉頭看了她一眼:“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好像是我的房間,困了回你的房間睡去,在我這兒睡算怎麼回事。”
墨雪舞打了個呵欠,腦子已經開始迷糊:“來不及了,我好睏。你要想幹什麼就隨便吧,反正我也反抗不了。”
步天瞅著她,片刻後拉過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一臉認命:“我上輩子欠了你的,小丫頭……”
不過這丫頭睡著的樣子還挺好看的,那麼牲畜無害,完全不像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犀利的眼神不僅能把人扒個精光,而且透過皮肉直接看到骨子裡去。
一開始,步天還饒有興味得研究著她的睡相,可僅僅片刻之後,折騰了一夜的他也慢慢合上了眼睛,很快就睡得雲裡霧裡。
這一幕讓窗外的鬼鷹一臉糾結:不知道王爺看到這一幕會是什麼反應?萬一他狂性大發,不知道咱們能不能壓住他?
那要不要進去叫王妃回房睡?可據說王妃有很嚴重的起床氣,誰要是打擾她睡覺,她能把對方連皮帶骨都撕了。為王爺王妃力戰而死當然沒問題,但要真因為起床氣一命嗚呼,是不是太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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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就亮了。
一大早北堂蒼雲就接到了北堂千琅的口諭,讓他立刻帶著墨雪舞入宮。可墨雪舞居然不在房中,而且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絕對不是有人睡過的樣子,難道她起得那麼早,已經連床鋪都整理好了?
皺了皺眉,他轉身出門:“出來。”
鬼鷹嗖的現身,立刻稟報:“王爺,王妃在天公子的房間。”
北堂蒼雲點了點頭,隨口問了一句:“什麼時候過去的?”
鬼鷹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不是什麼時候過去的,是從昨天晚上過去就沒回來。”
北堂蒼雲腳步一頓,跟著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