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他走了,一個字都不想再多說。
北堂蒼雲靜靜地站了片刻,終究是微微嘆了口氣:罷了,我認輸。
看著一人三雕越飛越高、越飛越遠,最終連黑點都看不到了,凌落月才嘆了口氣:“總算是想通了,希望還來得及。”
步天站在他身後,笑得賊兮兮的:“這可是我的功勞,將來不光是他們,他們的子孫後代也得好好謝謝我,如果不是我,他們根本沒有出生的機會。”
凌落月失笑,很認真地搖頭:“就算你不幫忙,他們也沒有出生的機會,蒼雲說堅決不要娃娃,只要小舞一個人就夠了。”
“扯。”步天毫不客氣地哼了一聲,“說是這麼說,就憑蒼雲對小舞那股黏糊勁兒,不定什麼時候就造個娃娃出來,還能掐死不成?他要真的管生不管養也沒事,生了我拿走,有多少我都能給他養大,認我做爹也挺好。”
凌落月回頭看著他,一臉欽佩:“你對蒼雲果然是情深意重,都願意替他養兒子,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閃邊,你怎麼知道是兒子?”步天也忍不住樂,“女兒更好,我帶回去養大了做媳婦。”
凌落月微笑:“這不對呀,你不是喜歡男人嗎?那應該是搶他兒子回去,養大了當媳婦兒,為什麼是女兒?”
步天被噎的不輕,隔了一會兒才若無其事地開口:“我這個人不挑,要真的對了我的味,男女我都可以接受。”
凌落月點了點頭,卻給了他一個“我信了你的邪”的眼神,然後皺了皺眉:“你不告訴蒼雲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就這樣讓他去找小舞了嗎?”
步天搖了搖頭,目光那叫一個波詭雲譎:“就是不能告訴他,必須讓他以為他真的是我的人了。”
凌落月表示不是特別明白:“為什麼?”
“這還用解釋嗎?你那麼聰明。”步天把剛才那個白眼還給他,“如果小舞真的愛他,就不會在乎他是不是有過別人,哪怕有過別的男人。如果他真的愛小舞,就應該知道小舞不會在乎他是不是有過別人。如果他們連這點障礙都克服不了,那還是不要在一起了,趁早散夥拉倒。”
凌落月想了想,雖然覺得有點道理,還是摸了摸後腦勺:“我覺得太絕對了,蒼雲要是有過別的女人,或許這道理講的通,可你是個男的呀,這……普通人怕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本來好好的一對鴛鴦也能讓你打得七零八落。”
步天哈哈大笑,反倒很得意:“普通人是經不起,可他倆都不是普通人,必須經得起!總之沒問題!”
凌落月默默地點頭: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雖然北堂蒼雲晚了好幾天才啟程,不過他這可是等於拿翅膀飛的,應該能夠追上墨雪舞吧?
其實墨雪舞走的真心不快,不是不能快,是不想快。
當日她走的時候要是也騎雕,這會兒早就趕回赤日國了,可她真不想那麼快回去,這一路反而刻意放慢了腳步,走得越慢越好。
當然並不是等著北堂蒼雲來找她,只是心裡實在亂得要命,她需要時間從裡到外都平復下來,否則回到赤日國見到親人,恐怕會控制不住。再說她就這麼灰溜溜地被人一紙休書趕了回來,總有一些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感覺。
所以一開始她沒打算回赤日國,除了覺得無顏面對他們以外,最重要的是體內的邪性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作,她也絕對不能傷害到秋錦瑟等人。依著她本來的意思,是想按照之前的計劃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避世隱居,活一天算一天拉倒。
不過在那之前,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回赤日國一趟,跟他們小聚一段時間,再找藉口離開。為了不讓秋錦瑟等人擔心,她已經叮囑鬼鷹,送她進入赤日國京城他們就返程。
越往前走,她的心情就越難以平復,走得也就越慢。不管她如何壓制,過往和北堂蒼雲所有的一切總是清晰地在腦海裡盤旋,逼著她一遍又一遍地溫習,那種痛苦,幾乎將她壓垮。
所以她越發覺得,恐怕需要更長的時間平復那些傷痛,不好意思耽誤鬼鷹那麼多時間,便不止一次讓他們回去,大不了易容改扮,不引人注目就是了。
三人卻死活不肯答應,說王爺他們必須將她安全送回赤日國,否則殺無赦。這麼一來,墨雪舞就不好強迫他們離開了。
對墨雪舞選擇離開,鬼鷹是頗有怨怪之意的。北堂蒼雲對墨雪舞愛到了骨子裡,他可以承受任何的打擊和傷痛,唯獨承受不起墨雪舞的離開。墨雪舞卻走得那麼決絕,一絲猶豫都沒有,足以說明她對北堂蒼雲的愛遠遠比不上北堂蒼雲對她。
然而這一路走下來,三人很快就發現,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墨雪舞對北堂蒼雲的愛比他們以為的要深沉得多。任何一點與北堂蒼雲有關的東西,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激起墨雪舞的痛苦。她無論做什麼事,總能從某一個角度或某一個點聯想到北堂蒼雲身上,做著做著就會停下來,一邊哭得淚流滿面一邊低低地叫著北堂蒼雲的名字。那場景,七尺男兒都覺得心要碎了,說不出的難受。所以他們就更不明白,既然是這樣,為什麼要分開?回去不就行了嗎?
反正不管王妃什麼時候回去,王爺都會高興到哭出來吧?
白日裡經過集市的時候,有一個賣海鮮的小攤子,墨雪舞就怔怔地看了好久,不停地流淚,叫著北堂蒼雲的名字慢慢昏睡了過去。她是又想起當初一起尋找紫淚珠的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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