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被江亦瑤看見了,那他估計就別想再來這素行閣了。
慌張地扯著腰帶上多餘的物件,卻還是來不及,等雲竹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只得用外袍蓋住掛在腰帶上的褻衣。
看著暗紅色錦被上的白色褻衣,景恆攥緊了拳,現在怎麼辦?還回去?怎麼還?不還了?那有一天江亦瑤發現丟了一件怎麼辦?
褻衣這種私密的東西……就是丟了一件,江亦瑤也不會聲張的……吧?
那這件褻衣……他不還回去,要怎麼處理,放在……自己房裡?
如果景恆面前有面鏡子,他就會發現,自己從耳尖到脖頸,比他暗紅色衣袍的顏色就差了那麼幾分。
鬼使神差地,景恆伸手拿起了這件褻衣,卻是剛碰不到兩下,就觸電般的抽離了手。
景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呼了口氣,這才驚覺後背上全是汗。
小心翼翼地再次伸手,像是對待未知的危險一般,景恆試探著,攥住了這件明明在王府裡卻不屬於他的物件。
文嫿回到房中,剛準備睡下,就聽到了窗戶處傳來的聲音,暗暗攥緊了枕頭下的匕首。
“文嫿,是我。”
“你有病!”文嫿猛地揪起枕頭朝那黑影砸過去,“大晚上的,你不睡別人還要睡!”
黑曜接住扔過來的枕頭,扯下臉上的黑布,“別生氣啊,我這不是臨時有點急事,想過來問問你嗎?”
“什麼急事?”是她離開王府之後有什麼事出了問題嗎?
雖然自己現在的主子是小姐,可是要她對以前的同伴置之不理……她還是做不到。
“這江二小姐,脾氣秉性如何?”
“……這就是你要問的急事?”
“是啊,我特地大晚上過來找你問的。”
文嫿攥緊了拳,強忍怒火,“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說這位江二小姐很有可能會是咱們王府的世子妃嗎?我就想著提前過來看看咱們以後的女主人,也提早做個準備。”
“呵,”文嫿冷笑一聲,“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無可奉告!”
“??你說什麼?”黑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第一,我不是文嫿,我家小姐新給我賜了名,現在,我叫雲竹;第二,當初是世子爺親自開口下的命令,自此以後,我的主子只有江二小姐一個人,和王府再沒半分干係,理所當然,也和你們沒半分干係了,所以,我自然只有無可奉告四個字了。”
“??!主子說以後你和王府都沒關係了?!”黑曜不敢相信,文嫿雖說不像他和白羽那樣有尤為突出的一項本領,可好歹也是文親王府費盡心思培育出來的親衛啊,武功不說打得過他和青竹,但絕對比東皇大軍裡的那些士兵要高強的多啊,這麼一個親衛,就這樣給了江二小姐?!
“嗯哼,所以快點滾開,要不然我就喊人了!”
“……你就這麼無情無義?”
“我也沒辦法,咱們各為其主,對主子忠心,這可是當初在王府裡你天天在我耳邊唸叨的。”
“……”黑曜似是僵在了原地,好半天沒說一句話。
“喂,你還不走,信不信明天你家主子過來的時候我和他告狀!”
“……我走,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