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盞,江亦瑤嘆了口氣,景恆所說的確實都是需要顧慮的地方,終究是自己現在沒權沒勢,才會這麼瞻前顧後,投鼠忌器。
見少女神色鬆動,景恆趕忙接著說:“你若是真的需要,我可以從文親王府調人給你,你需要多少?”
“我其實倒也不是需要多少人,只是想著以防萬一,今天的事情鬧得不算小,誰知道哪一方的勢力會不會在府中安排探子什麼的。”
以前是他們微不足道,不夠入別人的眼,如今哥哥一朝入仕,雖只是個正六品的官職,但估計今天哥哥跟著皇上一起去京兆尹院的訊息傳開後,會有不少人重新估量哥哥這個新上任的大理寺丞的地位。
江亦瑤眉頭緊皺,揉了揉太陽穴。
“小姐,”雲竹從外面敲門,“到點了,您現在準備用飯嗎?”
江亦瑤看了看景恆,景恆卻是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雷打不動地坐在原地,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江亦瑤只得讓雲竹進來,吩咐她多備點飯菜。
外面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皇宮的理政殿中,卻還是燈火通明。
等看完最後一本奏摺後,皇上向後靠在了龍椅上,難掩疲憊。
寧忠趕忙過來遞上杯水。
“寧忠。”
“奴才在。”
“你覺得今日在京兆尹院,他們怎麼樣?”
皇上沒有明說是誰,而是說“他們”。
“新上任的大理寺丞談吐文雅,鋒芒卻還不夠,江尚書一向偏心,這是多年前京城就人盡皆知的事,至於楊大人,忠心耿耿,天地可鑑。不過奴才到底是個閹人,沒讀過什麼書,能說的就這些了。”
榮王、錦王、景世子、安平侯、文大人這些可都不是他能隨便議論的主。
皇上笑了笑,看,就連跟著他身邊時間最長的人,都不知道他最想問的,其實是那個少女。
“罷了,傳人,沐浴更衣。”
“是。”
寧忠低下頭,掩蓋住眼中的一閃而過的精光。
雨還在下著,而且沒有什麼減小的趨勢,甚至還颳起了風,惹得外面的竹林沙沙作響。
“你還不走?等會雨更大了。”飯也吃完了,這人卻還老神在在地坐在原位,跟自己家似的。
“……外面雨太大了,我這樣回去會生病的,咳咳……”
看著裝模作樣的少年,江亦瑤不耐煩地起身:“少給我裝蒜,在我面前你也敢裝病,裝的一點都不像,趕緊給我滾!”
走到門口開啟門,“雲竹,備水。”
“是。”
景恆攥緊了拳,下定了決心。
“你還不走?”
江亦瑤轉身,見這人竟然還在。
“我都幫了你這麼多了,你就不能收留我一晚嗎,就這一晚,外面雨這麼大,我現在趕回去真的會生病的。”
江亦瑤看著面前堂堂八尺有餘,卻一臉委屈,彷佛她做了什麼天怒人怨,十惡不赦的事的人,心裡所受到的震撼和感受不可言說。
“我這裡沒有你睡的地方。”連語氣都放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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