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知道了,還問什麼?”江亦瑤擺弄著桌面上的水杯,唇釉,漫不經心地回道。
“……”景恆猶豫著要不要把水貴妃的事情告訴她。
“正好你來了,我有事要拜託你。”江亦瑤抬起頭,神色無懼。
第二天上午,江亦瑤才不緊不慢地帶著雲竹去了皇宮。
前面領路的是個中年太監,一見面就開始陰陽怪氣:“江小姐的面子可真是大呢,咱們賢妃娘娘親自下的帖子居然都還等到現在才過來,哎呀,這人啊,果然是剛得勢,就開始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江亦瑤聞言,輕輕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倒是旁邊的雲竹,暗暗記住了這太監的長相,打定主意等回去後一定要告訴世子爺!
“咱家得先進去通報一聲,江小姐就先在這裡候著吧。”中年太監的嗓子掐的極細,神情也是極為傲慢和不屑。
江亦瑤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哼!”
太監冷哼一聲,轉身進去了。
“呸,什麼東西!”雲竹小聲罵道。
江亦瑤站在原地,這樣的情景在宮裡並不少見,這些太監要麼是想要他人拿些錢財賄賂自己,要麼就是有上面主子的示意,才會對人如此不客氣,不過她哥哥剛成了正六品的大理寺丞,他還敢這樣做,想來該是第二種情況了。
江亦瑤和雲竹在外面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還不見有人出來。
這下馬威給的可以。
高高懸掛的太陽炙烤著宮裡的石板路,悶熱的氣息纏繞著江亦瑤,讓她喘不過氣。
“小姐……”看著臉色愈發蒼白的主子,雲竹再上前一步,讓自家小姐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溼熱沉悶的空氣,再加上烈日下的暴曬,江亦瑤腳步虛浮,覺得自己連站都快要站不穩了。
看來這人對自己是有很大的仇恨啊。
等安若宮裡的那個太監終於出來之後,已經是半個多時辰了。
“賢妃娘娘有請,走吧。”看著江亦瑤明顯虛弱落魄的樣子,中年太監很是得意。
手緊緊扶著雲竹,江亦瑤才勉強邁著步子進了宮裡。看著裡面算不上少的人,江亦瑤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太監領著主僕二人到了殿中見了屋裡的兩位,“奴才見過皇后娘娘,賢妃娘娘。”
哦,原來是皇后娘娘要找她啊。
“臣女江亦瑤,見過皇后娘娘,賢妃娘娘。”
江亦瑤覺得自己已經差不多完全融入了這個社會了,起碼現在對於下跪的這些禮儀,她已經接受了,不跪就是死路一條,她又不傻,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擇。
皇后抬頭,看著地上的少女,一襲藍衣,清冷淡然,遺世獨立。
不像水清兒,反而是像極了這個鳳位的上一任主人——雲木嵐。
“把頭抬起來。”
等少女抬起頭的那一瞬,皇后只覺得呼吸都不暢了,那張臉,當真是與那賤人有七八分相似。
旁邊的江亦雪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卻一直在觀察著皇后的動作神情。
看著那女人也罕見的有驚慌失措的模樣,她就知道,自己以後,少不了要和這個堂妹打交道了。
“……你母親,是哪家的?”穩了穩心神,皇后沉聲問道。
“家母江藍氏,藍家之女。”
藍家……看來她得找人查查藍家和當初那水清兒的關係了。
宮殿之中,一片死寂。
皇后不發話,江亦瑤和雲竹只得一直跪著。
要是現在還看不出來皇后的意思,那江亦瑤上輩子靠察言觀色掙錢的本事就全都餵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