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已經氣得要把護甲掐進肉裡了。
“是本宮聽說賢妃的妹妹要來,一時好奇,就想著……來看看,然後就想到了江小姐昏迷多年,想來未曾受過禮儀方面的教導,這才……”
“哦,原來是賢妃娘娘啊,”景恆拉長了聲音,也把眾人的目光拉向了江亦雪,“賢妃娘娘找江小姐是為了什麼呢?難不成是想和姐妹敘敘舊?”
江亦雪雖然憎恨皇后拿她來擋箭,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順著景恆的臺階走:“是啊,聽說妹妹醒來了,我這做姐姐的,就想著把人叫進宮裡看看。”
“哦,江小姐醒了那麼久,連我這個不問世事的世子爺都知道了,賢妃娘娘現在才知道啊?”
景恆臉上笑如桃花,猶如一把精美寶石裝飾的匕首,炫目璀璨,同時也鋒利無比。
“本宮……訊息不太靈通……”
“嗯……那既是想敘舊,又為何看見江小姐吐血而無動於衷呢?江小姐和賢妃娘娘也算是姐妹了,嘖嘖,對自家妹妹都見死不救……難怪賢妃娘娘一直沒有子嗣,怕是佛祖都不肯保佑你啊。”
江亦雪死死咬著下唇,雙手都顫抖起來。
“好了,”皇上終於發話了,“寧忠,去把裡面的那個丫鬟帶出來。”
“是。”
殿中一片死寂,剛才長跪的是江亦瑤,此刻是皇后和江亦雪。
偏殿。
“公公。”雲竹自然是認得皇上身邊的這位太監總管的。
“姑娘,皇上讓你出去,估計是要問問江小姐的情況,畢竟皇后娘娘和賢妃娘娘都說是誤會,皇上是明君,自是要好好問問的。”
一句話就告訴了雲竹外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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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竹行禮:“是,勞煩公公了。”
寧忠領著雲竹出來,雲竹低著頭,正好與跪在地上的皇后目光相撞。
她從皇后的眼中看到了警告,以及毫不掩飾的殺意。
“奴婢雲竹,見過皇上,見過世子爺。”
皇上並沒有直接讓雲竹起來,整個殿中,只有皇上坐著,旁邊的景恆和寧忠站著,其他人沒有命令,都跪在地上。
足以可見皇上的心情如何。
“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是。回皇上,昨天賢妃娘娘給我家小姐下了帖子,說讓我家小姐進宮一敘,可是小姐覺得沒有好好準備禮品就貿然進宮,會被別人說對賢妃娘娘不尊重,於是連夜讓我們在府中找了些拿得出手的禮品,第二天一早就帶著禮品進宮了,”
說到這裡,雲竹的語氣隱隱哽咽起來,“許是賢妃娘娘覺得我家小姐帶的禮品還不夠重吧,不但禮品隨意扔在了外面,還讓我們小姐在外面站了將近一個半時辰,”說著抬起頭來,看向江亦雪:“賢妃娘娘,小姐聽說您要找她敘舊,晚上高興了許久,畢竟小姐醒來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沒有和除了少爺以外的江家其他同輩說過什麼話,前幾天更是被江大人……沒想到您也……”
雲竹的話到此為此,雖沒有說完,但卻足夠皇上自己在腦中補足江亦瑤的處境了——昏迷多年醒來的少女,不但沒有得到家中其他人的關心,反而還被冷落,哥哥入獄,父親被罷職,祖父卻置之不理,甚至對她動了殺心,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出獄,宮裡的堂姐讓進宮一敘,結果卻是百般的刁難。
“皇上,臣妾冤枉啊,”江亦雪滿眶盈淚,她知道皇上最喜歡她這副可憐的樣子,“臣妾真的只是想讓妹妹進宮敘舊的,對於之前亦瑤妹妹的事情,臣妾就是因為知道了,才心疼妹妹,想要安慰妹妹的,至於讓妹妹在外面站了那麼長時間,臣妾並不知情啊。”
江亦雪這話一出,旁邊的中年太監就知道自己完了,當即跪了下來,“皇上恕罪,是奴才當時看娘娘正和皇后娘娘聊得開心,就想著等一會兒再回稟,沒想到就給忘了時間……都是奴才的錯,還請皇上恕罪!”
雲竹死死地攥緊了拳,恨不得現在就直接動手殺了這個狗奴才。
“皇上,此事確實是與賢妃妹妹無關,而且剛才江小姐……暈倒一事,也是臣妾們沒有想到的,臣妾剛才剛想讓妙秋去請太醫,結果世子爺就直接衝了進來,這才讓世子爺產生了誤會。”
“是啊,皇上,臣妾兒時就與亦瑤妹妹一起玩耍,怎麼可能會害妹妹呢,至於那些禮品,也完全是因為臣妾知道這幾日妹妹一家與祖父那邊斷了關係,想來家中應該不太富裕,這才沒有收下那些禮物,臣妾還派人在庫房裡多挑了些禮物,想著等會給亦瑤妹妹家送去呢。”
皇上聽著二人的話,神情不變,只看了看雲竹:“你接著說。”
“是。小姐進來後,皇后娘娘便說小姐昏迷多年無人教導禮儀,還說……說小姐是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