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知禮走到床榻邊上,拿出脈枕,開始號脈。
皇上似乎是已經到了極限,閉著眼睛,也不知是昏迷過去了還是假寐。
文川站在一邊,滿臉嚴肅和擔憂。
“回皇上,文大人,皇上是近些日子勞心勞力,身體疲憊,再加上一時氣急攻心,這才導致胸悶氣鬱,吐了淤血,開個方子,調養身體即可,並無大礙。”
文川鬆了口氣,“藍大人辛苦了。”
藍知禮急忙擺手,看著床上的皇上依舊是閉著眼睛,沒給出任何反應,一時間不知自己是否該離開。
文川看出來藍知禮的為難,上前說道:“皇上龍體要緊,藍太醫還是現在就開方子吧。”
“老臣告退。”藍知禮行禮後,投去感激的眼神。
等藍知禮離開後,皇上才睜開眼睛,看向文川。
文川恭敬地彎著腰,隨時等候著皇上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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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無聲地笑了笑:“朕時常會想,你若是朕的兒子,那必定是儲位的最佳人選。”
文川躬著身,“臣只是自小跟隨父親經常面聖,這才能對皇上的聖意揣摩一兩分罷了,太子和其他幾位王爺俱是人中龍鳳,只是先君臣再父子,對皇上有敬畏之心,這才有時會做出不合適的舉動。”
皇上苦笑:“說得好啊,先君臣,再父子,他們若是一個個的都像你這般瞭解朕,那朕這皇位怕是也坐不了多久了。”
文川垂著頭,不再說什麼,皇家之事,順著聖意說兩句即可,不可多言。
皇上嘆了口氣,“他們哪是對朕有敬畏之心,不瞭解朕才做出出格的事,他們是明知出格,還偏要為之!咳咳……”
“皇上小心龍體。”
文川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事情是怎樣的。夏源夏大人一直兢兢業業,雖談不上愛民如子,但至少盡心盡力,東部堤壩之事又如此重要,他作為尚書,必定是慎之又慎,怎麼會出現堤壩修固不穩的情況?
想來是有人從中作梗,從皇上的反應也能證實,他的猜測是對的。
東部又是世子爺的東皇大軍的駐地,此事一出,想必軍隊的糧餉也會受到影響,軍隊內部再有什麼動亂……
背後之人不僅僅是想要陷害夏大人,還想要削減世子爺的勢力。
除此之外,糧田盡毀,饑荒如果不及時解決,難民遲早會湧入京城,還會有到不了京城的百姓被餓死,背後之人對於百姓毫無憐憫之心,想來皇上也是極為失望的吧。
這一夜,整個京城,註定不會平靜下來。
~~
素行閣。
江亦瑤醒來後,看到了枕邊的信紙,信紙上只有兩個字:東,毀。
字如其人,蒼遒有力,張揚恣意的字跡足以讓江亦瑤猜出背後的主人。
走到桌旁,點燃蠟燭,將信紙燒掉後,江亦瑤才喊雲竹進來準備洗漱。
梳妝完後,江亦瑤拿出了桌面上藏在最裡面的一個小盒子,裡面赫然就是那枚耀眼的鑽石。
取出項鍊,江亦瑤戴在了脖子上。
很快,這條項鍊就會幫她完成下一步的計劃。
銅鏡中的少女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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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未時。
理政殿。
“皇上病了怎麼也不派人去通知臣妾,這麼重要的事情,下面的那些奴才都是幹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