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提著順路買的零食和大瓶飲料，陳東回到了宿舍。

此時已經是晚上，宿舍裡亮著溫暖的黃光，原來是室友已經回來了，他的暗金色短髮和帶著雀斑的面孔在手機的強反光下顯得有些蒼白，陳東注意到，塞西爾那雙藍色的眼睛快速地左右移動著，似乎正接受著手機上的資訊——但這移動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回來了，東？”

“嗯！”陳東應了一聲先將買的東西往床上一扔，接著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舒服地喘了口氣，“呼~”

“這幾天去哪了？”塞西爾也不再看手機了，他將手機往床邊的充電器上一插，接著便轉過頭來看著陳東，神采飛揚，尤其是那雙眼睛，讓人想到了聰明人，有種靈動和睿智。

“額……”

這不應該啊，陳東有點愣，因為上星期見的時候塞西爾還整天鹹魚的模樣，別說像聰明人了，就連聰明的鄉巴佬都不配，眼睛晦暗無光，精氣神也平平無奇。

所以這是電子腦的功用？還帶美瞳的？

“你昨天一天好像也沒在，去上課了嗎？”塞西爾隨口問道，但很快就停了下來，“嗯，我猜你沒去上，因為我回來的時候，你的課本還在桌子上。怎麼樣，我猜的對不對？”

“對！你猜對了！”陳東到沒有什麼驚訝的，雖然這簡單的推理需要的觀察力和記憶力都非比尋常——至少塞西爾要記住陳東的課表和知道對應的課本，一般來說人類都不會對別人的這些事情這麼上心，但如果有電子腦就不同了。

“哈，我就知道，我跟你說，東，你們中國是不是有句老話，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塞西爾得意一笑，撇嘴揚眉，更令人驚訝的是，後面那段諺語，他是用純正的中文說的，顯然他已經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你看我現在有沒有什麼不同？”

“電子腦？”陳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所預料地答道。

“額……嗯？”塞西爾發出的第一聲驚訝的感嘆，在於陳東準確地猜到了他變聰明的原因，這讓他以為陳東也是一樣的被感染者，但塞西爾很快意識到，陳東所使用的名詞與他所預料的完全不同，那不是網上被封禁的所有討論裡的任何一個名詞，但陳東卻分外篤定，這讓塞西爾疑惑了起來。

“你，指的是天啟控制器麼？”塞西爾試探性地指著自己的大腦，問道。

“哦，我懂了！”聽到了塞西爾的話，陳東明白了，他隨手上網搜了搜確認了一下狀況，顯然，現在影子聯合國和各大主要國家的具體處理措施並沒有確實執行，所以依舊處於官方封禁當日事件的情況，但那麼多人被電子腦奈米入侵，他們總會討論這玩意是好是壞是什麼東西，所以對電子腦就有了各種各樣的叫法，也組成了各種各樣的不同派系。

但對於塞西爾，陳東還是打算給他一定的情報，作為室友的關懷。

“你說的就是電子腦！就是鑽進你腦袋裡的那個奈米機器人組成的電子晶片。”陳東癱坐在椅子上，肯定地說道，“它具有加速學習，快速處理資訊，調節情緒，快速計算等能力，是最先進的腦科學儀器。”

“你都知道？”塞西爾先是瞭然，他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接著祈求地問道，“東，你是不是也是這個電子腦的被感染者？或者你是開發者？有什麼內幕訊息嗎？我們一家都被感染了，而我父母他們對這個東西非常害怕，叫我不要去使用，不過我覺得它的功能確實很強，而且我的一些朋友用了也沒事，所以我用了，你知道到些什麼嗎？我使用了加速學習的功能之後，效果顯著，這會有副作用麼？”

看著塞西爾那又擔憂又興奮的樣子，陳東知道他很矛盾，所以說道：

“別擔心，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情況對吧？奈米機器人感染，這件事確實是一個邪惡組織做的！”

“啊！！！”塞西爾大驚失色，嚇的臉都白了，嘴巴也結巴了起來，“那那那那怎怎麼辦？我是是不是不不不該用的？”

“但這個組織已經被滅掉了！”陳東惡趣味地笑了起來，“而且電子腦的基礎程式也被重構，他的洗腦程式被清除，現在只是純粹的輔助裝置，你可以放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