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你翅膀就硬了是吧?!往日裡可沒見你這樣與我說話!”
她並沒有去細數自己嫁給他這麼多年下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只是心平氣和的道:
“我翅膀是硬了,只是不是因為孩子們,是因為柳大人。”
“她說了,若有要離婚者,只要一方堅決想離,這婚便能離。”
“我不是說氣話,我真的要和離,今日我先出去住,你想清楚,籤不籤和離書,要是不籤,我們就只能衙門見了。”
她在中年男人目瞪口呆的視線下,緩緩走了出去。
“母親,我陪著你!”那十五六歲的姑娘趕忙跟了上去。
柳意這段時間一直待在鹽礦處。
前兩日得知有了點成果,就來親自盯著。
結果再回豐縣,就正巧碰上了豐縣第一樁離婚案。
豐縣城中因為此事沸沸揚揚,有的覺得夫妻竟要對薄公堂真是離譜,有的覺得其中內有隱情,也有人覺得女方定然是個妒婦。
後者並不敢在大眾面前如此說。
主要是如今豐縣最大的主官就是女子,像是這種對女子有貶低作用的詞彙,如今多半不出現在豐縣了。
柳意有了興趣,親自主審了這場案子。
雖是縣令,但柳意基本上不親自審案,這種活一般都是縣尉的。
但她要親自審,誰還能跟她搶。
這個案子十分簡單明瞭,沒有什麼糾紛,也沒有什麼隱情,純粹就是女方堅決要離婚。
不過一日,柳意就判了離。
她親自判決,豐縣中的風向立馬就變了調。
一些在夫家日子並不好過的女子,也起了心思。
以往和離若是男方不簽字,女方也無法。
且女子離開夫家後,基本也是找不到像樣工作的,就算是找著了工作,也有可能因為獨自一個女子在外,被人欺凌。
如今情況不一樣了,就算是離了婚,豐縣現在大把工作在招人,哪怕是漿洗衣服都比以往多了許多崗位。
再者說,豐縣差役如今巡視極嚴,走上幾步就能瞧見差役,孤身一人的安全性大大提高。
判決完了之後,柳意讓人把男方送的賄賂送回去,另外附帶一句:
“說了多少遍,不準賄賂官吏,將這事轉到靈文那邊去,讓她公事公辦,按照賄賂罪處置。”
明知故犯,這貨就等著做苦役幾個月吧。
處理完了這件小事,柳意翻看著雍桂水的面試資料:
“她想在官衙會計部做事?”
“準了,放話出去,只要是想做事的,無論性別,已婚未婚,年齡多少。”
“只要能做的了事,我們來者不拒。”
想了想,柳意又道:“給我送薄禮的李守業不是一直想拜見我嗎?”
“是,他已請託了許多次,想要請大人吃飯呢。”
柳意笑了:“想來冷了這許多日,在討好我上,他可比誰都著急。”
整個豐縣都知道,布行李守業得罪了柳意,眾目睽睽之下,被從宴席上趕了出去。
如今大半商戶在柳意的庇護下賺得比以往還多,為了討好柳意,自然會主動孤立冷落李守業。
現在放眼豐縣,他才是最想得到柳意好感的那個。
柳意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也好,他要請我去哪家酒樓吃飯?今天就去吧。”
那李守業聽聞柳大人終於接了他的邀約,果真十分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