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切真相大白!
柳大人不壓榨百姓,是因為她手中有造紙術這個生財金盆!
合理了!
宋秘書心中一直壓抑著的陰雲散去。
他頗為激動道:“胡縣是不是近些時日才會造紙的,之前竟從未聽聞過。”
那女子奇怪看他一眼:“早就有了,只是並不外賣而已,只給一些官家機構發放。”
比如說報社,官吏,識字班等。
宋秘書一怔:“早,早就有了?”
“那怎麼不賣呢?這樣好的紙張,放在州府,就這麼半屋子的紙,可是能賣上天價!”
報社的人卻只很平靜的看著他激動發言,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啊?是嗎!天價”“天啊!原來我們用的紙這麼貴”。
宋秘書一瞬間便知曉了,這些人,是知曉這些紙張價值的。
“這,這……”
明明知曉價值,卻並不售賣。
他的大腦完全理解不了這等行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是柳大人的決定,許是大人有旁的決斷。”
一個男子說著,臉上的表情也很是理所應當。
宋秘書疑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舌頭:“你們就沒問過柳大人,為何要如此暴殄天物嗎?”
將上好的紙張做成小報,以低廉的價格賣出,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麼。
“柳大人的決定,自然是有道理的。”
“可柳大人或許做錯了決定……”
因著宋秘書那疑似質疑柳意的話,報社的人已經起了警惕心,原本正在忙活著鼓搗工具的工作人員,也偏頭看了過來。
之前大家都是忙忙亂亂,偶爾有個人間歇性的回答他一句話,現在突然所有人都看向他,目光還有所不善……
“怎,怎麼了,怎麼這樣看我?”宋秘書剛好的舌頭,又開始磕巴了。
“你是哪個部門的,來我們報社做什麼?麻煩把工作的牌拿給我們看看。”
一箇中年女人走了出來,看其他人的神色,她應該就是這裡的最高上官了。
女人的樣子看上去很普通,身上甚至還有些髒汙,明顯是搬動雜物的時候蹭上的。
這放在大安朝官吏制度中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畫面,就算再忙再亂,上官也只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悠悠喝茶,看著下屬們忙碌。
但她普通的樣子下,眼神與氣質,卻是宋秘書十分熟悉的,長期身居一個不錯的高位,因此自然養成的上官氣勢。
他趕忙將自己的“工作牌”遞給中年女人看。
這也是胡縣官吏制度中與大安朝不一樣的一點了,每個官吏都有自己的工作牌,上面寫著姓名,職位,部門,還有一串編碼。
據小道訊息流傳,這是為了防止斥候潛入。
雖然宋秘書不知道,他們就是一個小縣,怎麼就會有斥候潛入了,但還是老老實實根據指令每天戴著工作牌,畢竟如果不帶的話,有的地方根本就進不去。
中年女人回身,去到一個帶鎖的櫃子面前,將藏在衣服內裡的鑰匙拿出來,開了鎖,又從其中拿出一個大大的冊子。
她按照宋秘書工作牌上的編碼,很快翻找到了對應的那一頁,上面正寫著宋秘書個人的相貌特徵,職業姓名。
還夾著一張十分之小的小畫。
中年女人視線在小畫和宋秘書身上反覆看了一會,才將冊子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