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蘭組長,我今日有早班,就先不說了,回聊。”
朵蘭連連點頭:“好好好,您先去,忙著。”
辛青山邁開腿,走到機器下,利索將腰間吊索掛在了一旁,做好了安全措施後,成功上了其中一臺機器。
等她上去之後,咄陸才眯著眼發現,機器上方一個位置上,竟然早就坐著一個人了。
然後,那臺高大的機器在咄陸驚悚的視線下,竟然開始移動了。
“啊!啊!!”
他顫抖著手指,指著機器,想說點什麼,又像是啞巴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一刻,咄陸瞬間明白了為什麼部落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對柳州的歸順。
也明白了為什麼阿媽斷定天下的土地會都歸於州牧大人。
他甚至都自動嚥下了到了嘴邊的“長生天啊”,捱了兩個巴掌都沒能改掉的稱呼,此刻直接就自動化改了。
“州牧大人啊!!!”
“阿媽,你說得對,我們是柳州人,我們天生就是柳州人。”
朵蘭對他的反應很滿意,轉而又道:
“看到了吧,這就是機器大人,剛剛那位辛操作員,就是能操作機器大人的人。”
雖然她自己想成為操作員已經無望了(她已經試過偷偷報名但沒能考上了),但也不影響她對咄陸報以期望。
這個孩子不是她所有孩子中最聰明的,甚至是有些一根筋的,所以她才更希望能夠幫他找到一條不錯的道路。
柳州年輕一代們漸漸沒了和父母長輩住在一起的習慣,這當然和他們都需要到別處去工作有關係。
結婚之後,小年輕們基本都是單獨居住了,而當發現單獨居住生活更爽之後,單獨居住的小年輕們就更多了。
朵蘭給咄陸畫大餅:
“操作員可是礦山上工資最高的一批人了,你要是也能考上就好了。”
操作員這一職位,確實稱得上是礦山上地位最高的一批了。
柳意不可能等著手底下的人用古代常用的手工勞動,使用簡單的工具,效率低下過程緩慢的開採鐵礦。
而且依著這樣的開採技術,也只能開採到淺層礦床。
在她的促動下,基本上這大半年賺得所有積分都砸在了各個礦山上,一個個重型機械被送到上面,一個個學生被從學校選拔出來,學習這些機械如何操縱。
要說這些學生各個都是天才無比,那絕對不可能。
學生們的智商只能說是普通,但幾乎每個人都有一種本時代的特質:不怕苦。
一開始進入專門教導使用機械的學習班時,每個人都做到了能背下說明書上的所有內容,倒背如流有些誇張,但絕對沒有漏下任何一句。
毫不誇張的說,購買這些機械贈送的說明書,雜七雜八加起來也有上萬字了。
學生們硬背下來之後,又會深入瞭解,精準到每個對於他們陌生的詞彙,都能詳細說明其意思的那種。
更別說機械師和維修員工程師了。
他們雖然有這樣的名頭,但實際上,在前半生裡面,是從沒有接觸過機械的。
因此,想要考上這樣的崗位,也是一樣:硬背。
發動機,變速器,液壓馬達,控制閥,這些對於眾人來說過於陌生的詞彙,被他們硬生生背了下來,又從頭學起,它們代表什麼,作用是什麼,如何維修,如何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