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的柳州,至少柳意已徹底掌控的幾個縣裡,說這話的人卻是漸漸少了。
縣中最大的主官就是柳大人,人家柳大人是女子,她也是自己一個戶貼。
你說女子不能獨立戶貼,那這是不是在質疑柳大人呢?
這安全問題,要讓普通百姓來說,算得上是柳意入主之後,變化最大的其中一個大好事了。
柳意對柳州的安全抓得很嚴,且四處都要人做事,但凡是腿腳還靈便,胳膊還在的,基本都要幹活。
大家每日都有事忙,又拿了工錢,手中有了銀錢,日子好過了,犯罪成本也就增高了。
一無所有的人犯罪的機率大,但擁有許多的人做事前可就要斟酌斟酌了。
而面對犯罪的人,基本都是被送去礦山做苦刑,有一個算一個,出一個送一個。
雖然各縣現在也不可能達到百分百無罪犯,但絕對稱得上是比以前安全許多,再加上柳意鼓勵治下百姓鍛鍊身體,多吃多喝,遇到犯罪情況受害者勇於反抗也變得多見了起來。
武力值真的是第一自信生產力。
尤其普通百姓們大多瘦小,個頭也都不怎麼高,白四娘吃飽了之後身上有了力氣,偶爾若是與男子說話,她也沒了以前的膽怯本能恐慌之感。
大家個頭都差不多,要是真打起來,她未必會輸,就算是輸了,白四娘也自信能讓對方受傷。
都是人,也都是**凡胎,不可能她捱打會疼,對方遭了打不疼。
有了安全感,自然也想要個自己的房子,若是水泥房就更好了,到時候就算是遇上賊人,也不可能強拆了房子闖進來。
白四娘正一邊賣力幹活,一邊暢想著日後要買個什麼樣的房子,就聽旁邊的同隊人說。
“這又領回來一批啊,恐怕也是房屋被壓垮了。”
白四娘抬頭望去,果然見著前方被清出來的一條道路上,正有兵士們領著一批人往這邊走。
雖說各縣都騰出來一些房屋做救濟屋,但一般也只有整個村子都不能住人了,剩餘的村民們才會被安排到縣城救濟。
同樣也有一些正忙活著剷雪的人注意到了這一幕。
“可憐見的,還有許多孩子呢。”
有人覺著可憐,也有人覺得能活下來便是幸運了。
“這算是好的了,我娘說,我們那個村子十年前遭過大雪災,雪堵著門,裡面的人連門都推不開。”
那人的語氣還有些唏噓。
“後來好多房子都被雪壓塌了,當時的官府壓根沒人管,里長上報了,也只說讓我們自行處理,我娘當時帶著我和我弟弟,硬是扛著風雪去了我姥姥家,我們才算是活下來,等回去才知道,好多人直接就凍死在雪地裡了。”
“再看如今,官府帶兵去救災,沒了房子的人也能到縣城來度過冬天,至少這些人應該能活下去了。”
白四娘心裡也在想,若是她還是如往年那樣待在山上,今年冬天她可能也活不下去吧。
那個時候她既沒有厚實的衣服,也沒有充足的食物,遇上這樣一個大雪冬,她怕是熬不過十天。
哪裡能像是現在這樣,又有暖和屋子住,又有厚實衣服穿。
剷雪的人們低著頭,一邊幹活,一邊說著閒話。
“柳大人是真的愛惜我等百姓,又是開倉賑糧,又是派兵開路,清理積雪的,今年雖是個寒冬,日子卻也並不難過。”
“聽說不光官府在救治,各縣的有錢人家也都捐了銀錢。”
“官府不是還開了個救濟箱嗎?說是百姓們有願意捐錢的,也可捐,我娘昨日便捐了三文呢。”
“誒唷,竟這般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