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鐵森的工作和神態中,韓雨薇敢肯定他並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一般的假設。
因為張鐵森的手在發抖,似乎要把欄杆給抓爆。
況且張鐵森從來不會去冤枉別人,一定是掌握了一些證據,才會下這樣的結論。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韓雨薇上前一步,滿腹狐疑的盯著張鐵森。
張鐵森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單片眼鏡,接著解釋道:“工廠起火的那天,來了一個很奇怪的人,他聲稱自己是做外貿的,想要壟斷我們所有的產品,當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眼鏡是他當時留下的……”
然後張鐵森也跟她說了一下陽光透過凸面鏡的聚集,能夠把紙張點燃的原理。
這個可以說是常識了,韓雨薇自然明瞭。
但是張鐵森說有人用這麼一個單片眼鏡,加上這麼簡單的原理,就把一個偌大的工廠點著了。
這個說法,哪怕現在找十個人來問一問,起碼有九個人不會相信。
韓雨薇並不是懷疑張鐵森,而是覺得這個推理太牽強了。
“這個道理我懂,但是利用這麼一個小小的眼鏡,把那麼大的工廠給點著了,你不覺得說起來很荒唐嗎?”韓雨薇並沒有質問的意思,而是給他分析了一下事實。
聽了韓雨薇的話,張鐵森確實覺得這個理由很勉強。
但是這個可是眼前唯一說得通的疑點,他堅信是有這個可能的。
看到張鐵森不相信自己的話,韓雨薇有平靜的解釋道:“也許你這個說法可以成立,但是你能先告訴我,最開始起火的地方是哪裡嗎?”
因為警方也宣佈這是一場意外的自燃事件,而張鐵森現在卻用一個沒有那麼說服力的理由來推翻警方的結果,韓雨薇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警方當時推斷的結果是辦公室最先起火的,而當天我們就是在辦公室談的事情。”張鐵森的表情很堅定,說的這些話也都是事實。
“你說那個人很奇怪,到底哪裡奇怪了?而這個東西你又是從哪裡的來的?”韓雨薇指著單片眼鏡問道。
現在她的腦子裡一堆的疑問,都不知道從何問起。
張鐵森思索了一下,神色黯淡了下去,哀傷的說道:“要說奇怪的話,除了穿著也沒有啥奇怪的地方,說話做事也跟正常人一樣,這個東西是他當時遺忘在桌子上的,是我剛剛在工廠那邊不小心發現的。”
緊接著他把梁世昌這人的打扮和當時說的話,還有臨走時是因為有急事才把單片眼鏡給落在桌上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韓雨薇。
不過在張鐵森覺得奇怪的,在韓雨薇眼裡變成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你不是他做外貿生意的人,那麼他肯定是受西方文化的影響了,在國外各種各樣的穿著打扮都有,這點可是很平常的,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韓雨薇頓了頓,又接著分析道:“你剛剛也說過,他是因為急事
離開,所以這個東西是落在辦公室裡,而不是刻意留下來去製造起火的原因。”
她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張鐵森之前也考慮到了。
只是這個是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張鐵森必須牢牢抓住,順著這個然後把真正的起火原因給找出來。
“哎!”
張鐵森意味深長的看了韓雨薇一眼,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因為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這個悲傷的樣子,讓韓雨薇看了很難受,也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