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漣鈺看著眼前閉上眼睛的女子,一時間有些怔愣,不知道該做什麼。
玉棠宮的人跪了一地,似乎都在告訴他,他懷中的人已經沒有了跡象,到了盡頭。
外面竟然也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似乎是在控訴著什麼?
秦夜拼了老命的將大夫帶了回來,大夫把了把脈,隨後立刻跪在地上:“皇上,皇后娘娘已經……去了!”
原本就是帶著那麼一絲絲的希望,而這一句話竟然要比之前的無聲的事實,還要讓他難以承受。
夜漣鈺此刻沒有說任何的話,他卻感覺到自己內心有一個地方……空了,那裡似乎什麼都沒有了。
這是最後一世了……他該怎麼辦?
倘若淺若從未遇見過扶鈺,倘若蕭若淳從未見過夜漣鈺,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了?她依舊是九重天上的那個淺若!
正在這時穩婆和宮女手中的兩個嬰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哇哇大哭起來,那哭聲當中帶了些許不捨。
夜漣鈺竟然不管不顧,只在床邊守著那個身體已經漸漸開始發涼的女子。
哪怕此刻那個女子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裡,她依舊是傾城絕色。
夜漣鈺只覺得自己的這一生似乎就是一個笑話。年幼侮辱,少年隱忍,成年名揚。
這些都不如那一日在東陵之時,女子一身青衣翻牆而入,明眸皓齒,巧笑嫣然。
那比小時候的初見印象更加的深刻,她長大了是一個傾城絕色的女子,不再是年幼之時的樣子了。
他知道,那一日他並沒有認出她,只是有些淡淡的熟悉罷了,在記憶的深處似乎有過一個人也是那般的毫無顧忌。
後來漸漸地他發現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他將她不停地往外面推,可是每一次推的時候,他的心裡似乎再告訴他:他不可以,他做不到和她真正的毫無一絲聯絡。
直到那一日的四國大典之上,那一舞鳳凰行,那一曲秋塞吟……才讓他明白,原來不管相隔多久,他終究是念著她的。
而他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護她周全罷了,但是現在……他還有什麼力氣去管那些東西?
他的一切都空了,當年他能做到和她同生共死,可如今他又該怎麼做?一切都是毫無頭緒,來的猝不及防。讓他沒有絲毫的準備!
“扶鈺!”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夜漣鈺下意識的看過去,那人一身黑衣,周身的氣勢很是強勢,一雙紫色的眸子魅惑蒼生。
“執幽!”夜漣鈺看著那個人下意識的出聲。
執幽看見裡面的景象,嘆了一口氣,他還是來晚了。
不過還好,東西在手就沒有多大的問題。
更何況,淺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可不能在這兒出事,那八大神器的確是極為重要,裡面有淺若的魂魄所封印著,也停不了多久了。
天君的算盤的確是打的極好,但是九重天上又有多少人看天君不順眼?天君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吧。
扶鈺是他的親兒子,他都能如此陷害,更何況只是淺若?
看扶鈺這個樣子,四海八荒或許能有一絲希望了。
執幽舉步走進來,看了一眼夜漣鈺。
夜漣鈺點了點頭:“全部都出去,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眾人紛紛退出屋外,並且關上了房門。
秦夜等人將周圍的人都帶了出去。
屋內。
“你想起來了!”執幽緩緩開口道。
夜漣鈺看了一眼執幽,並未說話,執幽卻是瞭解。
“你想的不錯,我原本的打算是想讓你先恢復記憶的,但是沒有想到衡炎但是讓淺若先恢復記憶了。”執幽看著夜漣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