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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父子親情(三)

第二日,梁荃依舊處於昏迷狀態,但實則是在昏睡。

早朝後,梁王下令封鎖梁荃中毒的訊息,在他清醒過來之前,決不能讓城郊軍營中計程車兵和軍中百姓得到訊息。

接下來幾日,皇子們晨昏定時來探望梁荃的情況。只有六皇子派了隨從來問候。

除皇子們外,四皇子府謝絕會客,大多數朝臣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但梁荃一向獨來獨往,甚少與皇子們往來,如今諸位皇子往四皇子府跑得如此勤快,讓朝臣們疑雲重重。蘭茝每次進出官舍時,都會聽到官員們的議論之聲。

五日後,梁荃才在眾人面前清醒過來。

當夜酉時,如墨的夜色籠罩了南國皇城,內侍總管再次攜帶梁王口諭前往四皇子府。

今日恰好是蘭茝值夜,她正從官舍進這宮門,與內侍總管的馬車擦肩而過。

此刻,二皇子梁墨,五皇子梁宣及六皇子梁畫齊齊跪在金鑾殿前。

梁王目光幽深的看著他的三個兒子,沉聲開口道:“老二,既然此事發生在你的蘭園內,你就說說老四為何中毒吧。”

梁墨轉過頭去看了梁畫一眼,眼見梁畫的雙眼滿是哀求和希冀之色,他心一橫,開口道:“此事,兒臣不知。”

“不知?”梁王的聲音帶著幾分危險之意。

若是旁人,此刻定會被梁王的威嚴所懾,但梁王自小疼愛梁墨,在他心中一向是慈父形象,故梁墨並不懼他。

梁墨從善如流的答到:“兒臣確實不知,此事雖發生在蘭園,但當日乃是兒臣的生辰,這個生辰宴會乃是皇弟們一手策劃,其間各個環節兒臣俱沒有參與。”

“是這樣嗎?”梁王的目光看向梁畫與梁宣二人。

梁畫從梁墨說不知情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開始“咯噔”一跳,而梁宣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如墜谷底。

“稟父皇,二哥所言句句屬實。父皇常訓誡我等要銘記兄友弟恭,我和六弟一向與二哥交好,二哥生辰宴會是由我倆一手操辦,我負責宴請諸位兄弟,六弟……六弟負責節目酒水。”

梁王聽了梁宣的話,眸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逝,對梁畫道:“老六,老四中毒一事可與你有關?”

梁畫沒想到梁墨與梁宣竟聯合將他推出來,連連磕頭道:“父皇明鑑!兒臣從未下過這軟筋散,當日是二哥,是他!”他憤怒的指著梁墨道:“二哥要我在曲水流觴的河道動手腳,讓杯子停在四哥面前,在杯中下迷情藥物,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軟筋散。”

梁宣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梁畫道:“六弟,你一向沉迷風月之事,不曾想竟將風月場裡的手段帶到二哥生辰宴會上了。”

梁墨看著梁畫憤恨的目光,面上依舊帶著笑意:“六弟,即使我有心要給四弟下這迷情藥物,怎會選在我生辰宴會這天,還是在諸位兄弟都在場之時。六弟既然提起下藥,這便證明杯中之藥確與你有關,但六弟怕是記錯了,四弟中得不是迷情藥,而且軟筋散。”

梁畫看著面前一唱一和的兄弟二人,想起這些年他為梁墨鞍前馬後,出謀劃策,想起三兄弟曾幻想二哥榮登大寶那天,幾人將如何風光霽月的時光,突然冷笑出聲:“好一個兄友弟恭啊。”

從一開始,他們就準備犧牲自己了,若梁荃今日中的是迷情藥,一向浸淫風月場所的他亦脫不了干係。

梁王見梁畫再無辯解,下旨將其圈禁宗人府。

他對梁墨與梁宣二人道:“既然事情已查清,你二人便退下吧。”

“兒臣告退。”

梁墨與梁宣出了大殿後,神情疲憊的對今日隨侍的內侍道:“你說,朕這些年是否太過縱容老二了。”

內侍低頭道:“皇家之事無對錯。一個心狠手辣卻有政治才能的皇子,一個缺乏手段又沉迷風月的皇子,陛下乃明君,自有聖斷。”

梁王聞言,看了這內侍一眼,點頭道:“你說的對,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