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那些門口的侍衛見到蘭茝是,只問候了一聲,便放她進去了。蘭茝只當是她來了多次,守門的侍衛早已認出他來,故不用通傳。
她哪裡知道,在梁荃心中,無論她如今是何身份,她都是這個府中的女主人,自然是不必通傳的。
她入府後先找到了府中管事,詢問梁荃此時在何處。
管事便領她來到書房。
“殿下此刻正在書房議事,不如楚大人稍等片刻。”管事恭敬的對她說道。
蘭茝正欲點頭,房內卻傳來梁荃的聲音“楚大人進來吧。”
蘭茝這才推門而入。
她進門後發現,這房內的不過樑荃,楚瞻與明月三人罷了。
他們見到蘭茝今日竟穿著學子的白色長衫,頗有書生的模樣,不由眼前一亮。
“這身裝扮倒是頗為適合楚大人,這樣看著倒真像一位學子,而不是一名武將。”楚瞻笑著開口道。
梁荃認真看了蘭茝一眼,算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蘭茝做出了一個自詡風流的表情,若此刻手中有一把摺扇她早就扇起來了,“兩位殿下有所不知,臣這身打扮如今已成了京都潮流。汴京城掀起學文風潮以後,街道上隨處可見身穿長衫,一手搖著摺扇,一首拿著詩集之人,這樣方顯風雅。”
梁荃聞言冷哼道“倒是有個太平盛世的樣子,這京都之內此刻可是一片和諧太平?”他那位推崇誦詞習文的父皇可知道各國如今已在暗中訓練兵馬,這南梁的江山一旦易主,他們極有可能成為虎狼爭奪之地。
“京都,已然亂了。”蘭茝的雙眼透著深意,“只怕接下來便會出現‘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的景象,人人吟詩作賦,演一盛事太平的戲,以娛君王。”
楚瞻怡然自得的飲了一口杯中茶道“那樣正好,亂花漸欲迷人眼,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詳和太平的表像吸引時,背地裡的陰謀詭計才得以照常進行。”
梁荃聽了楚瞻之言,看了蘭茝一眼。
如今他與楚瞻再度合作,與當年打敗北燕如出一轍。在北燕臣民沉浸在強盛的自得中時,軍姬之誘,燕雲之叛,楚瞻之謀讓他這頭蟄伏的孤狼得以不動聲色的靠近那頭雄獅,最終給它致命一擊。
他沉聲開口道“楚大人今日來,不是為了說這京都如今的繁華景象吧。”梁荃意有所指。
蘭茝這才想起她今日來此的目的,從懷中掏出摺疊好的軍事佈防圖。
畫圖一事原也就他們三人之曉,唯一不知情的便是明月,不過他連梁王都敢行刺,這地圖對他來說怕是廢紙一張吧。
蘭茝在他們的目光中緩緩攤開了手中的紙,她是用八尺全開的宣紙繪製的,上面用詳盡的繪出了這皇城中的每一處,以及用不同的顏色的墨標註出禁軍各處值守,各隊的分佈,士兵數目,換防時間等。
便是梁荃一向面色冰冷,此刻看到這張圖時呼吸都不由急促了幾分。
蘭茝,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看著她,在心中說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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