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蘭茝提醒,梁荃這才想起這麼一回事,他從懷中掏出一瓷瓶丟給她道“這是你那日服下的藥丸。”
蘭茝被他的舉動弄得始料未及,開啟了瓷瓶,細聞藥味,頓覺氣味清香,不似毒藥。
又將這藥丸掰作兩半,取下一小塊放入口中細細嚼著,好似有酸棗仁,佛手,沉香等幾味藥。
“這只是尋常的凝神靜氣丸,服之有安神功效。當日說是毒藥,只是權宜之計,沒有比以死相逼更能讓人服從的辦法。”
梁荃的這番解釋更是讓她疑雲重重。
那日,她從樓府出來,情緒大起大落,梁荃又拿話激她,她倒真沒有仔細分辨自己服下的是什麼藥。
若她當時在樓府門前服下的只是清心凝神丸,那她身上的毒又是怎麼回事?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梁荃出聲詢問道“你第一次毒發是何時?”
“殿下入獄那日。”
梁荃聽她如此之說,目光微凝,自他入獄到如今卻有一段時日了,看來衛大夫所言非虛。
“你平日都在官舍用飯,那裡的吃食都是一塊做出來的,若是被下了毒,那官舍中所有人當一起中毒才是。你仔細想想可有什麼疑點?”
蘭茝認真思索了一番,搖頭道“入官舍後到殿下入獄這段期間不足三日,期間我去了一趟樓府,談話中樓相遞給我一杯茶,但我並未飲用,除此以外便無特殊之處了。”
“若是入官舍之前呢?”
他這麼一問,蘭茝腦海中有一個景象如電光火石一般閃過,她難以置信的開口道“難道是……”
“瓊林之宴!”兩人異口同聲道。
那晚,她在宮宴之上飲了酒,既然禮部尚書可以一手安排陪酒女姬,那給這宮宴的酒水暗中投毒自然也並非難事。
蘭茝回想起當日情景,頓時脊背發涼,樓式微當日還說她是這攪亂京都風雲之人,枉她還以為自己能在樓府與四皇子之間遊刃有餘,不曾想敵人在開局就已經想到要置她於死地了。
她張了張口,似有千言萬語想問,卻在開口的那一剎那盡數嚥了回去,換上了不以為意的笑,“殿下,大夫可說這是何毒,楚酒還剩多少時日?”
“此毒名誅心,大夫說若你七日之內不服解藥,便會毒發生亡,你已昏迷了一天一夜,還剩六日。”
六日。
饒是蘭茝心中已做好了準備,驟聞自己還有六日之期時還是覺得難以承受。
梁荃見她沉默不語,眼中有風雲變幻,欲開口勸慰,不曾想蘭茝突然抬起了頭,目光清亮的看著他道“既如此,那便一刻也耽誤不得了,昨日我找殿下是為《琅琊詩集》一事。”
那清亮的目光讓梁荃瞬間有些恍神,他沒想到她能這麼快從絕境的失意中調整過來。
蘭茝見他不知在想些什麼,沒有接話,目光緊盯著他,直言道“殿下可知這《琅琊詩集》的《秋水詞》中暗含椒瑛二字?”
梁荃聽到椒瑛二字,面色突變,深深看了她一眼,冷聲道“你最終還是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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