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槐花釀給自己倒了一杯,敬了楚瞻後一口飲盡,方才開口道:“薜荔如今府中有姬妾二十三人,太子有幾個?”
“尚無。”他的手臂上有罪奴的烙印,不欲為人所知,故這些年來尚無任何姬妾。
“無妨,太子身邊的這一位遠勝我府中二十三人。”他笑得神采飛揚。
楚瞻聞言輕笑,亦給自己倒了一杯槐花釀,飲盡後對薜荔道:“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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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四日,雲蔚的車駕繞過了雙生鎮,直向槐城而來。
他已得知雲薈在雙生鎮集結了十萬大軍之事,若讓梁國使臣在雙生鎮迎接他與十萬大軍,那他便不必出使南梁了。
好在提前讓雲杉去打探,得知梁國使臣是在槐城迎接北燕來使的。
“小王爺。”雲杉欲言又止。
雲蔚的身體本就不好,又一路車馬勞頓,此刻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疲倦。
他閉著雙眼靠在馬車內,聽到雲杉的說話聲,也未睜開眼,對他道:“有話直說吧。”
中藥之味在馬車內縈繞,雲杉輕吸了一口,這才開口道:“梁國使臣是她。”
雲蔚聞言,瞬間睜開了雙眼,對外面的車伕道:“再快一點,爭取在落暮之間到達槐城。”
“小王爺!”雲杉看著雲蔚蒼白的面色,一臉不贊同之色。
雲蔚卻打斷了他道:“雲杉,我活了二十一年,就這麼幾個盼頭而已。”
這一句話,讓雲杉的滿腔勸阻之言都嚥了回去。
槐城城門之外的官道,蘭茝再次身騎高馬隨禮部官員們一同接待東齊來使,只是只一次,他們之中多了一個薜荔。
“你堂堂北燕昭王,怎會隨南梁官員一同接待東齊來使。”蘭茝看著薜荔一臉期待之色有些莫名。
“若說六國內有哪位公子比我薜荔更當得風流二字的話,也只有這位燁王了。數月前,北燕一見,便知是個妙人。只不過那時操心蘭姜之事,無緣與之深入交流。如今梁國再會,自然要舉杯痛飲,再喚上三五個美姬才是。”
聽了薜荔的話,蘭茝想起自己初會雲薈時的情形,佳人在側好不自在。
但他卻心知肚明,薜荔是真風流,而云薈不過是藉著風流的“盛名”來掩蓋勃勃野心罷了,他的追求哪裡會與薜荔一致呢。
日漸西斜,二人隨意攀談著,很快便到了黃昏之時。
山風漸起,吹得路邊的野草搖搖晃晃,不遠處傳來了車馬之聲,正順著萬丈晚霞向他們而來。
雲蔚因為心中急切,早早的掀開了馬車簾子,衝著蘭茝招手。
他一招手,蘭茝便知,來人是雲蔚,而不是雲薈。
雲蔚那蒼白的面色,被大片餘暉渡上了一層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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