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撫遠將軍這邊請。”這樣想著,嬴邢倒是覺得自己有欺負後輩之嫌了。
梁荃不會將心胸狹隘之人放在這樣的高位上來。
嬴邢能成為黑鷹軍的主要定是有過人的本事的。蘭茝雖面上平靜無波,可心中卻是十分慎重。
蘭茝牽著銀川的手隨他走出帳外,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來到他們的校場,準確的來說是練箭的地方。
這時正是軍隊訓練的時間。精兵營和黑鷹軍原都是梁荃麾下的軍隊,兩個營士兵操練的時間是一樣的。
校場之上,士兵們分開兩邊站,兩邊相隔數十米遠。一邊只有二三十人,正拿著箭靶走來走去,而靠近蘭茝這一邊的前排士兵俱手持弓箭,蓄勢待發。
只聽得一聲哨響,所有騎兵拉弦張弓,目光如炬,動作整齊劃一。
又聽得一聲哨響,所有的箭同時離弦,齊刷刷的落在靶子上,無一枝掉落在地,也無一支箭誤射持靶計程車兵。
箭無虛發。
蘭茝的目光緊盯著箭靶,心中對黑鷹軍敬畏了幾分。
一年多過去了,黑鷹軍們比起與北燕軍隊交戰的那時,更強了。
“箭術精湛。”蘭茝毫不吝嗇的開口讚道。
嬴邢的面上與有榮焉,“這是黑鷹軍獨立增設的弓箭營,這些人是從全軍五萬人中選出來的射箭技術最佳的弓箭手,既然這次雙方比試與弓箭有關,自然是要讓這些弓箭手出戰。”
蘭茝未置可否,面上是沉穩之色,讓人猜不透半分心思。
嬴邢看了她一眼,眼中有讚賞之色,“若你能率領精兵營的那些人打敗這弓箭營,我嬴邢立馬入京讓陛下將這黑鷹軍的兵權交到你手中。”
嬴邢與朝中的那些武將不同,他並非是透過武舉晉升的武將,而是因為軍功授封威虎將軍。
平日裡他無需上早朝,只需留在軍中負責黑鷹軍的大小事宜即可,因黑鷹軍的低調作風,軍隊內的許多將領蘭茝從前並未聽過。
但他們比起蘭茝這樣的軍官更讓手底下計程車兵信服。
“我既提出了這個比試,就是抱著必勝的決心參與的,鹿死誰手猶未可知。”蘭茝看著校場內再次射出的箭對嬴邢道。
她的口氣雖然狂妄,但是頗對嬴邢的胃口,他再次朗笑出聲。
他氣勢如虹,便是笑聲也帶著可吞山河的氣勢,驚起了樹上的一群鴉雀。
“那本將便拭目以待了。”
站在一旁的銀川不再懼怕他,仰著頭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崇拜之意,他自小幻想的大丈夫與嬴邢的模樣一模一樣。
他拽了拽蘭茝的衣袖道:“將軍,我想成為他那樣。”
他的話脆生生的,卻帶著無限憧憬之意。
蘭茝聽了他的話眉頭微挑,這混小子,吃裡扒外呢。
蘭茝蹲下身子,雙手來回搓著他的左右臉頰道:“你是我的兵。”
不過她也能理解,在到處都是書生的梁國,嬴邢這般有大丈夫氣概的當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嬴邢看到蘭茝與銀川之間的互動有些忍俊不禁,出聲詢問道:“你來軍營,還帶孩子?”
蘭茝蹲著抬頭看向嬴邢,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形象更加的高大了,她用無聲的口型對他道:“梅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