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日,一行十一人在海中被蘭茝摧殘的死去活來,好不容易游完,又讓他們分組在海中對戰,只有贏得一方才能休息,於是一群人瞬間變得六親不認,開始纏鬥起來,哪裡還管他們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來得暗探。
只有楚瞻一人遊刃有餘的應付著這一切,並在那些人瘋了一般在海中打起來時,他一人趁亂到了蘭茝身邊。
“沒想到你竟連我也不放過啊。”楚瞻坐在礁石上,同蘭茝一起欣賞著紅了眼的鐘秀“大殺四方。”
“既然一心要瞞著我,做我的新兵,我自然也要滿足你,免得你說我厚此薄彼。”蘭茝看著渾身溼透,隱約能看出健壯身形的楚瞻,有些面紅耳赤的說道。
楚瞻輕笑出聲,聲音裡帶著難掩的愉悅之意,“感覺踏實了不少。”
“什麼?你這麼喜歡這個訓練嗎。”
楚瞻拉過她的手,十指相扣,笑著開口道:“沒想到,我竟能體會那些丈夫遠征,在家中等候的婦人的憂心掛懷之感,我在北地,你在南國,瞻望弗及,實勞我心。”
他握緊了她的手,感受著重逢的踏實感。
她的話讓蘭茝的眸中湧起溼潤之意,好像海岸線的海浪一般,她笑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阿酒,你才是妻。”楚瞻看著她,眼中滿是縱容之色。
很快,那十一人精疲力盡的上岸,一個個都像曬乾了的鹹魚癱在沙灘上,分不清誰勝誰負。
他們之中有人看到了蘭茝身邊的楚瞻,但無人敢上前說他什麼,也有人是因為太過疲憊什麼也不想說。
此刻,正是落幕之時,海面映照著天際的大片餘暉,海邊的長風將二人的頭髮不斷吹起,又一次次相纏。
這樣的場景很容易讓人想到天長地久,海枯石爛之類的字眼,如果眼前躺了一地的不是暗探,大海對面不是東齊軍營的話。
“走吧,回營。”蘭茝起身,走下了礁石,將那些癱了一地的新兵一一踹起。
回到營地之後,軍中人見到新兵們這般慘狀,都在懷疑蘭茝是不是帶著他們去海的對面偷襲東齊軍了。
後來他們知道這是在訓練新兵時,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接下來的幾天,日日如此,終於有一日,一位新兵受不了了,便問蘭茝:“就憑我們幾人訓練這幾日怎麼能打敗擅長水戰的齊軍呢?”
蘭茝聽了,毫不留情的回答道:“本將什麼時候說要靠你們去打敗齊軍了,自然是透過給你們訓練,摸索出一套適合全營的訓練方式。”
這話在這些心中有鬼的暗探們聽來,就是蘭茝對他們的身份起疑了,正變著法子的折磨他們。
當夜,他們再次將楚瞻叫到營中,商議著接下來的計劃。
楚瞻見他們有所覺悟,暗中笑道,看來這些人也不蠢,知道蘭茝是在日日消遣他們。
“是時候給那邊傳信了。”楚瞻正色的說道。
雲薈在選預備軍時,都是經過一番精挑細選的,所以這些奴隸也能識文斷字。見楚瞻要傳信,都紛紛圍到桌案旁,看他預備寫些什麼。
楚瞻假意思索片刻,開始提筆寫道:“入梁營後,因大雪叛逃,兩名新兵擅自行動被擊殺,梁軍對新兵起疑,我等不敢輕舉妄動,望大人指示下一步的行動。另,梁軍今日正探索水軍作戰之法,欲征討齊軍。”
楚瞻這一封信同提到的兩點皆不屬實,但在這群暗探理解看來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在軍營中想要送信出去極為困難,若非被特派,一般計程車兵是出不了軍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