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聞言,一陣心驚,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未與驚鴻軍交上手。
吳越等人心中更是慚愧,齊齊俯首道:“將軍,末將等人有罪。”
蘭茝看向他們道:“諸將軍前奮勇殺敵,功不可沒,何罪之有。”
吳越抬起頭來道:“我等堂堂男兒,受陛下所託前來同將軍一起為我梁國開疆拓土,抵禦外敵。可這段時間以來,我等不已大局為重,僅為個人權勢,處處與將軍作對,未能恪盡職守,將心思用在應敵之策上,為將軍分憂,反倒讓將軍一屆女流出入危險的叢林,收服狼群,才讓我梁軍勉強立於不敗之地……”
吳越說了許多,讓眾將心中更是慚愧,但站著的嵇子儀等人卻是一臉欣慰的看著蘭茝。他們的將軍以身涉險收服狼群不正是為了能讓軍隊上下一心嗎,如今這四大將有此覺悟,這傷也算受的值得。
蘭茝再次掙扎著從榻上起身,這次青蒿並沒有將她按在榻上而是攙扶著她走到這四位將領的面前。
蘭茝將這四位將領從地上一一扶起道:“螻蟻弱小,抱團尚可過熊熊大火,只要我軍將士上下一心,即使魏軍強悍如斯,我等亦可勢如破竹將其擊潰。”
在場中人聽到蘭茝的話,一掃糧草被燒的萎靡之色,人人心中對蘭茝拜服。
第二日,蘭茝身上的傷好了一些,便下榻到軍中巡視。
魏軍一把火不止燒了他們的糧草,更將營中半數的軍帳給焚燒殆盡,若非蘭茝命人在軍中散播魏軍已被他們殲滅了五萬人馬的訊息,只怕軍中將會瀰漫著一股萎靡不振的氛圍。
見蘭茝出了主帳,親自前來巡查,負責軍中內務的晏嬰立馬趕來,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蘭茝見晏嬰面露為難之色,心中已有了計較,笑道:“晏副將有話不妨直說。”
晏嬰這才開口道:“末將惶恐,軍中如今糧草已被燒,如不向各城徵糧,只怕將士們過了今日將無粟可食。”
蘭茝眉頭微蹙道:“邊境各城相距甚遠,如今能解我軍燃眉之急的也只有荊州。只是軍中十幾萬將士,所需糧食數目極大,只怕荊州也只能勉強讓我等支撐一段時日。”
晏嬰繼續說道:“眼下我軍之危又何止糧草。那魏賊一把火將營中軍帳燒燬大半,重新修繕善需時日。只是那魏賊夜襲之後並未回他們的老營,而是在百里之外安營紮寨對我軍虎視眈眈。現在將士們食不果腹,寢無軍帳,將軍又身負重傷,若是敵軍再次襲營,後患無窮。”
“那依副將之見,可有解困之法?”
晏嬰再無躊躇,立馬進言道:“末將認為,我軍當立馬退到荊州城內,荊州城牆高大堅固,一時間魏軍還不能對我等如何。另外我等亦可暫時向荊州城內的商賈徵糧,並派人同時前往其餘各城徵糧,或可解燃眉之急。”
蘭茝點點頭,沉聲道:“眼下只能如此了,但這荊州城一入,我等只能做困獸之爭了,魏軍絕不會讓他城的救濟之糧運送到荊州城中的。”
蘭茝心中雖有顧慮,但此事事關重大,她立馬召集軍中各將領一同商議入駐荊州城一事。
現在他們糧草短缺,實不宜再與魏軍交戰,所以無人反對軍隊入荊州城一事。
當日下午,因為駐邊將領的疏通,荊州城門開啟,浩浩蕩蕩的十數萬梁軍全數進了荊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