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部分的服藥者開始有了反應。
他們開始不斷的哆嗦,似是處在冰窖之中,個個面上蒼白,額角都滲出了薄汗。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有這樣的情況出現,最後,他們開始不得以報團取暖,但卻收效甚微。
楚瞻眼看這一切,目光變得深不見底,沒想到富庶繁華的東齊城背後,竟有如此陰暗殘忍的一面。
但他只能選擇拿起筆,記錄他們此刻出現症狀。
當然,他也可以模仿前面那位記錄之人筆記。
他們的症狀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那名大夫才給餵了解藥。
“我的監督任務已完成,接下來便交給你了。”楚瞻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外,在外人看來他是態度狂妄,但是實際上是不忍見到這些罪奴的慘樣。
他雖未有悲天憫人之心,但他心中的那倒坎卻是從未跨過去,就像他手臂內測結了疤,再也無法消退的罪奴烙印一般。
夜,很快就再次降臨了,這一整日楚瞻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是暗中觀察這罪奴研究所的情況,也沒有急著去尋找記錄魏纓喂藥記錄的冊子。
到了夜裡,他這個房間便成了他與鍾秀交換情報的地方。
“太子,您是說您現在的身份是淮王齊昭?這不可能,莫說昨晚那個被我扔去販奴所之人面上沒有傳言中的疤痕。我現在的訊息再如何閉塞也知道雲棲軍此刻被雲蔚徵調至東臨城了,主將齊昭也在東臨。不日前,他們還與南梁軍隊有過交鋒,但南梁軍隊不敵。況這個身份若真的是齊昭,哪輪得到我去給那些人講兵法謀略,這主將直接上,不是更好?”
鍾秀的話句句說到了點子上,讓他也產生了懷疑,“今日他確實稱我為齊昭。”
若是旁的姓他還能思考一下是否是同名的緣故,但齊是齊國國姓,非同小可。
“總不能和燁王一樣是二子共用一名吧。”鍾秀忍不住說道,“不過若殿下的身份真是淮王齊昭的話,那我昨夜豈不是扔了雲棲軍的主將,若是太子妃知道了,定會對我感激涕零吧。”
鍾秀這一聲太子妃讓楚瞻先是一愣,而後開口道:“你果然是我門下專門負責收集情報門客,這情報都收集到我頭上了。”
鍾秀訕笑道:“殿下謬讚。”
到了熟悉之人面前,楚瞻又恢復了他那儀態清貴的模樣,聲音悅耳如佩環相擊:“不,當論功行賞。”
鍾秀立馬激動的躬身抱拳道:“多謝殿下對我能力的認可。”
“不,是賞賜那一句太子妃的。”楚瞻笑著看他。
不得不說,鍾秀方才的那一聲“太子妃”讓他這一日以來所累積的戾氣消失殆盡。
鍾秀聞言,瞬間站在原地有些凌亂,儘管蘭茝不在這裡,他卻突然有一種他在這個房內很多餘的感覺。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家太子這副情形倒像是閨思之人。
想到這,他忍不住調侃道:“殿下與太子妃倒是與旁人不同,尋常人家都是丈夫在外征戰沙場,妻子在閨閣之中盼著將士歸來。公子方才的那樣,倒像個婦道人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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